山巅之上,云雾飘渺,长空时有三两行白鹤飞过。
无数道瀑布从山间流泻而下,如银白的流苏浩浩汤汤的悬在空中。
水面上倒映银河漫天,绝壁上修筑着巧夺天工的琼楼玉宇,莲池中朵朵白莲竞相开放,池边百花姹紫嫣红,少了一丝俗世的媚俗,多了一丝空谷的清幽。
所有的一切都在茫茫白雾里,透着一股子出尘的灵气。
清虚站在青玉雕出的棋盘边上,白衣道袍随风轻摆,及腰的长发白的不染尘埃,脸上却还是中年人的模样。
他一手执黑,一手执白。眉头皱的很紧,目藏思索。
棋局之上仅仅落了二三子,他正要将白子落下,在最后关头却又顿住了,无奈的摇摇头,随之夹在两指间的棋子化作风尘散去。
有脚步声自清虚身后传来,清虚微微拂袖,周围的大片浓雾随之消散。
“若寒,你来了。”
丰若寒朝清虚行礼,“不知师父找若寒所为何事?”
清虚不语,抬头望着天空,他目光如炬,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冲向苍穹,刹那天空变作黑夜,星移斗转,绚丽奇异。
“师父,这是何意?”
漫天星辰映在丰若寒的眼中闪着微弱的荧光,忽而令人生出一种那双瞳本就是他们归宿的错觉。
诸星的光芒越来越暗,最后全部汇于北极星上,留下来浩瀚的黑色深渊,只有北极星愈发耀眼夺目。
清虚伸出手指着北极星说道:“若寒,你与北极星有缘,将来定有大成就,下山去吧,你要去红尘中寻找属于自己的道,磨砺自己的道。”
“弟子应往何处去?”
“红月城,那是诸星汇聚,它会把你带到新的世界,真正的世界。”
清虚的身影渐渐雾化,直至消失。一块玉佩悬浮在半空中,淡绿色的玉身流光溢彩,佩上刻着一个字,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此物不凡,好好留着,算是为师送你的冠礼。”
丰若寒双膝跪地,朝着清虚离去的方向叩首,十多年养育之恩,教化之恩,终身不忘。
丰若寒走后,清虚棋盘前。
清虚终于将白子落下,与棋盘触碰间发出清脆的声响,在空中荡起一阵涟漪。
手中的黑子却挣脱清虚的控制,自行落到了棋盘上。
清虚微微蹙眉,似乎对这样的结果不太满意,他举起右手,伸向星空,流光自星空而来于其指尖汇聚,一粒白子忽现。
清虚强行将白子落在先前的黑子之上黑白二子触碰间,天地变色,惊涛乍起。
白子破碎,清虚被余波震退几步,眼神飘忽不定,目光游离,嘴角有殷红的鲜血溢出,星空随之消散,朗朗乾坤重现。
“藏锋惊明月,覆手摘星辰,我一个人还是力不从心啊!”清虚叹息道。
棋局在他的眼中变幻不定,白子却始终没有出路。
“师弟,你去一趟红月城,记住,一定要保住若寒的姓命。”清虚不知朝着何处传音。
随后,整个人凌空绝尘,飘然而去。
雨声滴沥,施不然静立在单薄的雨帘后,眼神深邃而幽远,凝望着天际。
半边天空被红月的霞光染红,如一片与天相连的血海,一瓣瓣透明花瓣从古月上冒出来,光华流转间,好似一朵妖冶的莲花在血海中绽放。
腰间温润沁凉的古佩变得焦灼发烫,施不然握紧古佩,感受着手心隐隐的疼痛。
恍惚间,一幕幕画面在施不然的脑海中乍现。
古月城中,天空完全被血海遮蔽,城墙上,屋顶上,街道上是无数残缺不全的尸体,活下来的人漫无目的的行走,空洞的眼神,僵硬的步伐,每个人头顶都有一只恶鬼贪婪的撕咬着他们的灵魂。
四肢,头发,血肉,在走动的过程中脱落,好多的脸早已面目全非,有的人心脏甚至暴露在空气里毫无节奏的跳动,没了下肢的人用双手在地上爬行,或像虫子一样蠕动前进,直到生命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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