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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弯下腰,右手越过她的肩膀,摸到她套装上衣外套的衣扣,说:“帮你脱外套。”
“你怎么知道我想脱衣服呀?好撑……外套都变紧了,”她举起双臂,任他帮她解开衣扣,“如果这个游戏每天玩一次,我会很快变成一只猪吧?”
单手帮她解开三粒衣扣,张笑了一下,“想得真美。”
要是每天玩,那他就得每天抽出时间喂她。亏大了。
“往前一点,”他脱下她身上的短外套,随手放在一张椅子的椅背,“现在胃好受些了吗?”
“好点啦。”她上半身只着一件女式白色衬衣,双眼处绑着领带,坐在餐椅上,等着他给她喂最后一种食物。
之前都在忙着学,张见她没怎么吃东西,而这个游戏,应该是一举两得的游戏。
他垂下眼眸,看了眼她乖巧端坐的模样,“给你三次机会,如果三次都没答出来,你就输了。”
“或许一次就够啦。”
“这么自信?”张顺手往后拉了一下她的椅子,远离了餐桌,看着她突然被吓到惊慌失措,尔后才解释,“以防万一。”
以防她在反抗挣扎的同时磕到桌角,碰伤手肘膝盖之类的。
可是她什么都没察觉到,只是催促他:“你快点呀,我‘失明’太久啦,等一下睁开眼睛会很痛的。”
“我忘了一件事…”张俯身靠近她侧边,“我没问过你,你喜欢我怎么称呼你?”
“哈?”边忱可没想过这件事,因为就这些方面而言,她的张毫无疑问是强势的一方,不问她的意见才是正常的,问了反而不正常。
她战战兢兢地顺着他的话说道:“就,你习惯怎么叫就怎么叫呀,我都,都可以的。”
“你父母怎么喊你?”张循循善诱。
“我爸妈啊,就叫我的名字,边忱。”
“同学呢?”
“还是名字。”
张再凑近了一点,脸颊挨着她的耳朵,轻声问:“是不是没人喊过你‘宝宝’?”
“啊?!”边忱的下巴都差点掉下去了,微张着唇,反应不过来。
他直起身,用手背抵着唇忍住笑,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只有一双桃花眼盈溢处汹涌的笑意。
见她伸手想解开束缚着双眼的领带,张及时扣住她手腕,语气轻描淡写:“做什么?”
“我,我强烈怀疑有人把张饮修调包了,你是冒牌的吧……”
“好好说话。”他的语调一点波澜都没有,仿佛之前抵着唇忍笑的不是他一样。
“不是……可是,”边忱皱紧了眉,难以置信,“那个宝……你说啥?你该不会是想这样叫我吧?”
“不行?”熟悉的反问调调,威胁而霸道。
“不是不行,”她低下头,清了清嗓子,“我只是怕,怕我的鼻血不够……”
他笑出声,“血不够没关系,容嬷嬷会给你补回去。”
“……”什么‘最毒妇人心’,都是假的!明明是‘最毒张饮修’。
“还有,你别想得太好,我不会每天这样叫你的。我很吝啬。”
“……哦!!!”边忱简直想翻白眼……反正他看不见,就悄悄翻一下,“那个——”
“别说话。”他把她的话扼杀在开端,并且他的呼吸一下子变得近在耳旁。边忱乖乖合上话匣子。
“三次,记住了,”他再强调了一次规则,尔后在她耳边轻声命令,“现在,张嘴。”
像之前的十五次那样,边忱小弧度启开嘴唇。
绕过餐椅,张站在她椅子与餐桌的空地处,随意靠着餐桌边沿,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她。
面相如此纯净,适合被他欺负。
“不能咬。”他嘱咐了一句,尔后腾出左手,慢条斯理地伸展开白皙修长的手指,把无名指放在她唇间。
边忱只觉得凉凉的,搭在她下唇,又不把全部给她。
等她合上双唇,舌苔碰到,轻轻绕,很快反应过来。
张看着她的脸庞悄然升腾起绯色,漫不经心地问:“这是什么?”
她用舌尖顶着,把他的手指往外推,因为不推出去她就不能说话。
张任她用力抵出他的无名指,但却在她成功之时顺手捂住她的嘴。
“说什么?我没听见。”他捂着她的唇,似笑非笑地问。
“……”
张俯身,贴近她面前,低声诱惑:“我们再来一遍,好不好?”
“……”边忱的脸涨得通红,说不了话,片刻之后,只能点头。
“含着,”他松开捂在她嘴上的左手,重新把无名指放进她口腔,“别咬,乖。”
被蒙住的眼,被堵住的嘴。
边忱看不见自己,照着他的话,小心翼翼地含着,只感觉这种亲密行为过于暧昧,却不知道这种画面难得地刺激到了他的视觉神经。
“你猜出来了吗?”张明知故问。
边忱着急地点头,她想说话,她早就知道答案了。
“猜出来了?”他的声音实在低得磁性,“那就告诉我。”
他说着,缓缓把手指从她口里抽出来,转而故技重施,立刻捂住她的嘴。
边忱:“……”
她只能发出“呜呜”的抗议声,她想伸手解开领带,手伸到一半,听见他说:“偷看就输了。”
“……”温软的唇,细腻的掌心。她仰着脸,试图透过漆黑一片的领带看见他,徒劳无功。
“是不是已经两次了?”张靠得越来越近,用右手挑起她的下巴,“你还剩一次机会。”
边忱气得不行,一气之下就伸出双臂抱住他的腰身,嗅到他身上好闻的青柠气息。
张轻声笑了笑,捂在她嘴上的手不打算松开,却又用右手捏了一下她的耳垂,宠溺地说:“宝宝,抱我没用。”
妈呀,妈!!救命!短暂的懵逼之后,边忱赶紧把脖子尽量仰起,避免鼻血涌出来。
要死了,他用这个称呼……耳朵超热,脸超红,心跳超响。
她未经人事,她青涩得只能攀附他,被他主导。
边忱感觉自己仿佛发高烧了一样,心乱如麻之际,嘴被他的长指第三次侵入。
“我真希望你能猜出来。”他语调认真,认真而无辜。
她不敢咬,不敢啃,舌尖颤抖着轻轻舔舐他的指尖,同时听见他低声而明显的笑。
边忱看不见他那张存储于她记忆中的妖孽的脸,但她隐约觉得他被取悦到了。
一个暧昧的游戏,一场存心捉弄的恶作剧,他的愉悦点如此不可捉摸。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张又把手指抽出来了,顺带捂住她的嘴。
他弯腰,把耳朵凑在她那被捂住了的唇前,“告诉我,是什么?”
“……”她拽住他腰身处的衬衣,用舌尖使劲抵他的手心。
张觉得掌心痒,轻声哼了一下,低迷而无意识。
“你答不出来对不对?”他站直身,把她摁在怀里,“你输了。”
边忱整个人都泄气,甚至想拿自己的脑袋撞他。
怎么有这么幼稚又无赖的人?
手段挑拨,气息危险。她完全猜不准他想做什么。
4(双)
等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平静了点时,张才放下捂在她唇上的左手。
“坐着别动。”他边说,边帮她解开蒙在眼睛上的领带。
久违的光线涌进边忱的视网膜,正是午后,有点刺,她用手遮在眼前,但下一刻就被他重新揽进怀里了。
他站着,她坐在椅子上,这样的姿势,使得她的脸正好可以埋在他腹部的衣服处,躲避光线。
边忱靠着他,想起以前读他的小说,读到主角亲密的部分,她总是忍不住感慨:此人行文明明走的是性冷淡风,字里行间丝毫不沾情·色,却又偏偏极具画面感,每每读完她都觉得脸红。
她理解为这是他独有的遣词造句方式造成的。
直到亲身被他带着领略,边忱才发现,他本人就是这样的风格:禁欲又危险,绅士又撩拨。
简直够她栽一辈子的。
“你以前……”嗓子有点哑,边忱轻咳了两声才继续问,“是不是也经常跟别的女孩子这样?玩类似这样的游戏?或许更高级一点……”
他笑,“小心说话。”
“我就是有疑问才问你的嘛。”
“这种问题——”
“如此肤浅,”边忱接过他的话,“对吧?”
张垂下眼眸,瞧着她,不说话。
与他对视注定是令她害怕的,边忱把他抱紧了点,小声说:“我错了,我不应该打断你的话,我下次不会了。”
张挑了下眉,“你没错,至少话没接错。那的确是个肤浅的问题。”
“……”她哑口无言。
拿开她环在他腰间的手,张转身去吧台倒了两杯水,端过来,递给她一杯。
“谢谢。”边忱确实渴了。
骨节分明的长指握着透明玻璃杯,张靠着餐桌边沿,闲闲而立,喝了半杯水,把水杯放在身后的桌子上,静静看她。
灌完了一杯水的边忱,一抬头就对上了他温柔的注视。
“你怎么啦?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张没立即回答,抿唇笑,走近一步,弯下腰,修长十指揽着她脑袋,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边忱,我喜欢跟你玩。”
“……哦,”她愣了一下,眨着眼说,“我也喜欢。”
他满意地笑了,“还有,你的学费严重透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