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年头自首都有人抢着做?
傅奕心里极度的焦躁,不断在审讯室里走来走去,用力摸着自己脑袋,狠不得将头发揪下来。
半刻后,另一位面生的民警进来将他先带到拘留室去了。
拘留室相当于小型的监狱吧,大小十来平左右,铁笼一只,傅奕被戴上手铐之后就走了进去。
这里光线不是一般的暗,几个拘留室居然只亮着一盏灯。
昏暗暗的,靠。
傅奕心里咒骂着,眼睛也四下扫视,这一扫视就愣住了,由于牢房都是紧邻着的,只隔着根根铁柱隔离,所以他可以轻易看见关在他隔壁的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张越。
张越也在同一时间看见了他,眼神惊愕,之后马上从地上爬起来快步走到他这边。
两人隔着铁笼目视对方,面上均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
“靠,是你?”傅奕真不知道该说什么,除了气恼还是气恼。
张越对于他的出现也很诧异,“你怎么也在这儿?”
傅奕懒得跟他废话,他不爽的反问,“你是不是来自首的?”
张越眼神闪烁了下,低低应了声,“恩。”
傅奕气的伸手就要将他拉拽过来,手中的手铐在铁醉的碰撞下发出巨大声响,很快引起监守民警的注意。
“都给我老实一点儿!不老实的电棍伺候!”
傅奕揪在张越衣服上的手却仍不松开,他恶狠狠盯着他,磨牙骂道,“你他妈是不是闲的蛋疼才跑来自首!”
“难道……你也是……”张越并没有对傅奕恶劣的态度反感,他略有些吃惊后眼中是无尽的难言。
傅奕肝都要气疼了,他狠狠将张越往后一推,口中啐道,“这事跟你有毛关系啊?你自首也不跟我们打个电话,早知道你他妈有坐牢这个爱好我跟你换换就是了。”
他实在是气到了。
张越跟他平时关系虽然不怎么样,但他也不想张越沾上这事儿,最好谁都不要沾上,就让他一个人困进来就行了。
何必连累这么多人!
面对傅奕的暴怒,张越只静静站在那儿,阴暗的光线下,他高挺的眉宇投下的影子将双眼遮住,不知在想什么。
傅奕骂骂咧咧一阵后,还不解气,冲着墙壁就是拳打脚踹,引来监视的民警数次警告。
待他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张越的心却越来越如漩涡般,汹涌沉没。
“妈的。都他妈在搞什么。”傅奕一屁股坐到地上,气乎乎的骂了句。
张越一直站在那儿,直到傅奕彻底安静了他才跟着坐了下来,两人中间隔着一扇铁栏,气氛有些许沉重。
傅奕唉声叹气,烦燥无比。
不断拿手揪扯自己的头发低咒几声。
“傅奕。”张越喊他,视线却不知看向何处,缥缥缈缈。
傅奕听见他喊自己没什么好口气道,“喊我干什么。”
张越定了定神,“程禹的事,是我做的。”
傅奕没什么好脸色的回讽了句,“我刚刚在那位警官面前也是这么说的。”
“我是说,真的。”张越再一次开口,声音有某种无法驱散的沉重。
傅奕心中不禁起了一丝疑与惊,他正色望他,“你刚刚说的,是真的?”
张越没说话,他脑袋低垂,整个人沉浸在一股压抑里。
他的沉默,他的沉重,以及画面的黑暗都透露着令人无法接受的讯息。
那个讯息是,他,才是幕后凶手。
傅奕几乎瞬间弹跳而起,指着他破口大骂,“你他妈既然是凶手为什么不早点跳出来自首!把我大哥害成这样!”
“我也是才知道的。之前一直……”张越试图向他解释,无奈傅奕情绪激动如何都不肯听。
监视的民警无奈之下只好将傅奕抓到跟张越隔的较远的另一个拘留室里去了。
傅奕一走,周围都安静了。
张越沉默的坐在原处,脑袋垂的很低很低,双臂紧崩握成了拳头,呼吸沉重。
程禹的事,的确是他做的。
但这件事爆出来的时候他人并不在G市,被傅少顷暗中派到了乔星辰的老家去转移她的父母亲。
那时,傅泽曾有暗中警告傅少顷小心乔星辰的父母。
傅少顷分身无术,唯一信任的人只有他,所以叫他去处理这件事。
等他处理完一切回到G市的时候才知道一切天翻地覆,程禹的事还是爆出来了,而且还被傅泽甩到了傅少顷身上。
傅少顷背负着杀人凶手的嫌疑,公司也处于飘摇之际。
“程禹……”张越轻声念着这个名字,只觉得一切恍如做梦。
乔星辰被程禹泼了硫酸后,他曾一度气愤到几次拿刀进了医院可又将那股强烈的杀人念头扼制下来。
程禹是绝对要收拾的,但他不想乔星辰为自己担心。
所以,他想到了安乐死。
搞这个的过程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难,难的是,如何才能不被医院的人发现。
他没想到,事情会如此的巧。
在他动手的那天傅少顷也曾去过医院,他更不知道,当时,暗恋傅少顷的姜绿已经暗中将傅少顷的所有行踪都搞的一清二楚。
程禹的尸检结果的确查出了存在安乐死的成份,但检查结果的那个医生是姜绿的前任男友。
姜绿早在程禹住院当天就搞清楚他的主治医生是谁,查明是她曾经的男友后,当即复合。
那份结果,她自然哄骗她前男友交到她的手中。
她早就想到这份结果在她手中是有用的。
她要得到傅少顷,明的不行,那就暗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真正下手的人是张越。
张越当天伪装医生的装扮,戴了口罩,他早就摸清了护士为程禹打针的时间,他于打针的时间进入程禹病房为他注射了安乐死。
注射完毕,傅少顷就来了。
每个查看录相的人都只注意当天那一时间段有谁来看程禹,却没注意那个为程禹打针的医生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