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卿姨,宸哥哥会娶很多很多的女人放在这宫中吗?邓姐姐说,前朝牵连着后宫,一旦前朝有动,后宫必然率先动之,以一个女子牵系整个家族,乃至于九族,可是真的?”以前,从没有人告诉过她,原来世家子女还有这样的作用,原来皇帝娶亲,会有这么多的考量,现如今知道了,沈炜彤就想问一问,这话可当真?
“彤彤学会了许多,可这话,你还要去问你的宸哥哥,让你的宸哥哥告诉你答案,我是太后,我和太上皇已经不管这个皇朝到底该如何前进,你的宸哥哥该用什么样子的方式牵制前朝重臣,他是皇上,他做主,他说了算。”沈炜彤所问的话让洛卿语吃惊,也在惊叹沈炜彤的成长,可她问下的问题,洛卿语不能够做答,显然,这话沈炜彤听着是十分失望的,抿着唇,沈炜彤向着洛卿语福身,随后垂头丧气的回到了永延殿中,禁食,抄经。
永延殿中闻不到半点饭菜烟火之气,饿的饥肠辘辘的秀女们心有不忿的坐在自己的厢房之中抄写着心经,或三五成群结伴一起,挑灯苦些着,写的手腕发酸,饿的前胸贴后背,不时抱怨声起。
“那顾蝉露自己个儿不识时务惹下的祸自己被赶走了就算了,凭什么要我们来替她背那黑锅,我从小到大就没饿过肚子,现下可好,入了皇宫还要受罚饿肚子,那沈家的就不是个好的,小小年纪那么多的本事,真小瞧了她。”
“她有太后护着,我们这些人算个什么,再者说了,这些天来,我们背着那丫头说了多少话,怕有些人全都听着呢,所以到了今儿个才与我们一并的清算,不过,太后还算是公允的,那沈家的也被饿着抄经呢,且听说她是主事者,罚了三倍之数,所以啊,咱们还是心平一些,没的到时候与那顾蝉露似得,被赶出去,真要赶出去,丢人的可就是不是自己,回过头来连个好人家都嫁不到,吃亏受罪的还是我们自己,有了那一个顾蝉露做例,要还不学乖,岂不白来了。”
厢房之中的秀女气愤的转着手腕,看着随风摇曳着的烛火心中多有不忿,你一言我一语的,最终还是隐下了声音,又埋首在了案间将那一卷心经赶紧抄写完毕。
而在西厢之中同样明黄的灯光之下,沈炜彤与邓卉两个人也是忍着饥饿坐在那儿转着手腕抄写着手中的佛经,邓卉光抄一卷便已经手痛的酸涩不已,再看沈炜彤那儿,竟是三卷,便觉得不甘与不服。
“明明是那顾蝉露自己个儿作死,于你何干,要不是今儿个手上有些功夫,那吃亏的就是你了,瞧瞧她们那一个个的在那儿嬉笑的脸,这些人可真假,一个个的都是披着兔皮的狼,看着那般乖巧,骨子里坏透了的。”邓卉虽说有些心计,可从没想过害人,从没有过那顾蝉露那样怨毒的时候,她今儿个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一个人的心狠毒起来,竟然可以那么可怖。
“顾蝉露推了我,我也卸了顾蝉露的胳膊,我们各自一半,被罚是应该,要不然到了外头连太后也不好交代,或许这就是太后说的,成长吧……”成长的路上不是只有开心与欢笑,也有委屈与不忿,还有眼泪,这或许就是太后要告诉她的。
转着手腕,看着摇曳着的烛光,沈炜彤反反过来宽慰了邓卉,看邓卉抄写的也差不多了,自己这儿还有厚厚的一叠,只合了邓卉的经书,让她赶紧去休息去,明日还有教习,她自己的数,自己来抄,邓卉见她那样坚持,自己也真的是累了,便也不托辞自己真的回了厢房些歇息了。
抄到月半更深时,忍着脖颈之间的酸疼,沈炜彤抄写完了那三卷经书,一下子,却又睡不着了,看着外头明月高悬,沈炜彤披了件斗篷干脆想着去园子里走走,看看月色。
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一幕一幕的涌上心头,让她着实睡不着了,寻了块干净的石块,沈炜彤便这么坐了下来,手中的灯笼在这黑色的暗夜里闪着一丝丝的光芒,沈炜彤正坐着发呆时,身旁已然多了一个人,面前则多了一盘芙蓉糕。
“外头黑漆漆的,抄完了东西不早些睡跑到这园子里,要让禁军瞧见了,回头只把你当宵小抓起来,可怎么好?”沈炜彤正疑惑身边人是谁时,熟悉的声音已然出现,抬着迷蒙的眼打眼望去,一身月白色长锦衣的萧歆宸端着手中的糕点,弯腰看着面前的沈炜彤,暖暖的一笑,似一股温泉般,瞬间便把沈炜彤的心给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