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卿语在收到信笺的当夜便让喜翠姑姑收拾了衣衫细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京城,看着信上所叙述的事情,字里行间都是扶眉嬷嬷对萧歆宸的担忧,洛卿语坐不住了,连走了近乎十天的路,洛卿语带着身子渐好的满满在即将年下的时候赶回京城。
京城里的天已经到了天凝地闭,风厉霜飞的时候,皑皑白雪覆盖着整座京城,行走着的马车里偶尔从油毡布外钻进的冷风灌入脖子,让人忍不住的打起了寒颤,引来阵阵颤怵。洛卿语环抱着怀中睡的正香的满满,在冷风灌入的时候,习惯性的伸手为满满将盖在身上的包被盖好,又轻轻低头在满满脸上亲了亲。
像是离开了一个轮回一般,再一次带着满满踏足京城,洛卿语觉得心上十分的感慨……
而在萧歆宸回宫之后的这段日子里,柳家小姐按照她与萧衍陆君竹说好的那一番话一样,并不曾有任何一刻打扰了萧歆宸,一时一刻都不曾,只安安心心的在这京中的院子里住着,由太医为自己的父亲照料着这病残的身子,她则尽心尽力的伺候着,本着能多活一天,便是一天,只要父亲还活着,她就还有爹的打断,抱着这一种希望,柳家小姐一直就这么撑着,不曾倒下不曾放弃。
柳夫人耐不住,曾不止一次的想要去找萧沐,让他呈请萧歆宸再来看一看自己的老头子,只说是老头子挂念外孙,却都让柳芙蓉给厉声拒绝了,现如今这院子里伺候的人都换了,荣国公夫人两天一次的来这儿关照着她们这一家子,柳夫人每每见到这位荣国公夫人,便道头疼,原因无他,她根本不是秦氏的对手。
秦氏的大家夫人气派是浑然天成的,只消往哪儿一坐,眼睛那么一睨,手执着杯盏光是喝茶的样子,就已经能够威慑的旁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更不用说现如今这座院子里,里里外外都是秦氏的人,柳夫人又是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行事的,虽不说能够苛待了她,可从前那些个人巴结谄媚的来讨好的嘴脸是一个都没了,现如今一个个板着脸的模样,倒像是她们才是正儿八经的主子一样。
主子!柳夫人已经十分自来熟的把自己以一个主子来自居,却没闹得明白,自己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一个过客,并没有人将她放在心上。
洛卿语的马车在洛淸之的牵引下一路从顺贞门直接走入宫中,萧衍早早的收到了信,算了算时辰便等候在德阳殿的殿外,深夜寒风之中的萧衍裹着一件灰鼠皮的斗篷,手中抱着放了银碳的八宝莲花紫铜手炉,看着马车停下之后,整个人便用着最快的速度来到洛卿语的面前,看着洛卿语怀中安睡着的满满,萧衍伸手早早的接过,将那准备好的手炉放进了洛卿语的手中后,又将李忠手中为洛卿语准备着的狐裘披在了洛卿语的身上,将她裹得厚厚实实的。
一手抱着满满的萧衍走在洛卿语的身侧,跟随着洛卿语的步子走向了萧歆宸所住的侧殿,侧殿里烛火依旧摇曳着,坐在灯下的少年手执兔肩紫毫笔正写着先生交代下的课业,小小的身影映照在窗棂上,让此刻的洛卿语微微皱了眉。
“自见过柳家人后,他就像现在这样,不常说话,只每日里忙不停的做着课业,把自己不断的累成一个陀螺一样,好比现在也是,旁人问询一句他只说自己无事,可这孩子心里藏着东西,就是不与别人说。”萧衍心里也是着急,着急萧歆宸这么下去再把自己憋坏了,又或者憋出病来,这孩子早慧是福又是祸。
“你一路舟车劳顿,我先将满满抱回殿内安置,你去他那儿瞧一瞧,我在殿中等着你。”萧衍把这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向洛卿语尽数的说了一遍,这里头的事情洛卿语大抵也已经知道了,只是忽然之间,洛卿语也不知道要和萧衍说些什么,干脆在将满满交给他后,一句话也不说。
这里比汤泉冷太多,忽然回来,这一路奔波洛卿语觉得自己有些头重脚轻,脚下踩着的地方都像是软绵绵的,搀扶着喜翠姑姑的手,在萧衍带着满满离开之后,洛卿语先去了一趟小厨房,自小厨房的灶上简单的下了一碗鸡蛋面,随后端着那碗鸡蛋面往这灯火通明的侧殿殿内走去。
洛卿语旁的没做,只在那鸡蛋面内浇上了些许芝麻油,芝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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