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只有皇帝才能够救活章温言的模样,让洛卿语回味到了里面的不对劲。
一个侧妃不过发了个高烧命人进宫请了太医而已,竟然要劳动皇帝和贵妃娘娘亲自来这府上,这样兴师动众,再看皇帝与萧衍之间的神色,洛卿语知道,怕是这里头有诈。
静观其变的洛卿语不做声自动自发的给德贵妃腾了个位置出来,便回到了萧衍的身边,牵住了萧衍的手,在萧衍的手心有意的敲打了三下,想试探试探萧衍的意思。
萧衍知道洛卿语想明白了这里头的关窍,只回应了洛卿语在其手心轻轻用指尖点了一番,这一下洛卿语全明白了。
真是个能来事的皇帝,看这模样怕是德贵妃也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唯独瞒了她一个,皇帝这是要对自己下套,只是没想到,事情出了岔子,现如今他不知道该不该将一场闹剧继续下去,还是直接偃旗息鼓,为下一次,重做准备。
皇帝自己都不清楚偷偷给章温言下的那个药是不是会对章温言腹中的孩子有害,他哪里能够想到章温言会在这个时候有孩子,而盼着萧衍能够多生些孩子出来的德贵妃眼下绷不住了,厉声叫唤着皇帝的当下,恨不能急的直接从皇帝的怀里去把解毒的药掏出来。
她就知道,皇帝是在胡闹,现如今,胡闹过了头,马上就要害死她的亲孙子了!
皇帝面对这一窘况急的头皮发麻,德贵妃则是慌得手忙脚乱,可为了保全皇帝的颜面,不让他因为想要保住面子而作出另一个决然的选择,德贵妃又只能忍着,手里忙不停的绞着帕子帮着高烧不退的章温言擦拭着脸庞与四肢,试图为她降温,让她能够好受一些。
搞不懂是真的心疼章温言还是在心疼这突然而至的孙子,眼下德贵妃眼里急的满是泪水,用着嗔怒的眼看着皇帝,只恨不能当面与他对峙,好好的痛骂其一番。
皇帝原是想让章温言在托上这么一两日,回头在将早已经找好的法师请上来,可不成想有了这么变故,无奈之下,也只得轻咳了咳,让袁卫出去把法师找了来。
“府里宫里的大夫太医都来瞧过了,既然都看不出个好歹来,不妨让钦安殿的法师来瞧一瞧,说不定是被什么东西冲撞了才会如此!”皇帝到底没忍心拿皇嗣做赌注,又想着萧衍对章温言还是上心的,也不像前头那几个侧妃,想着这章温言能够让萧衍收一收心,又是第一胎,便改变了计划,吐口了这么一套说辞。
当这一番话说出来之后,洛卿语顿时什么都明白了,感情是在这儿等着她呢,弯弯绕绕了一大圈,就是在等着法师出现,回头好收了自己这么一个妖孽!
心上了然的洛卿语这会也不着急了,随意的找了个杌子便坐在了一旁,端坐着看皇帝打算玩出什么把戏,又准备把自己如何……
德贵妃听得皇帝改变了计划,长吁了一口气,好在在等一刻,便可以退烧,烧上这么一小会,对孩子应该无害。
约莫一炷香的时辰后,洛卿语见到了传说之中的法师,道冠、道巾、黄道袍配置齐全的法师手拿拂尘,脚上穿着草鞋像是准备登台做法的模样,来到睿亲王府后,那法师对着皇帝简略的参拜了一番,便装模作势的在那儿掐着指节不断的碎碎念着。
大抵过了小半刻的时辰,那法师腾然的睁开了眼睛,像是受到了神灵的指引一般,指着洛卿语所住的正院厉声道“府中有邪,皇上命人现在就去那正院之中的西南角看一看,有人用了脏东西厌胜了侧妃,只消把那东西找到,侧妃便会恢复清明,保管没有任何问题。”
江湖神棍的伎俩与蹩脚的演技只把此刻的洛卿语看的不住在心中冷笑,难为了皇帝一本正经的配合,洛卿语倒是真不知道当初的皇帝是用了多少这样的把戏来清除异己,看那样子,倒是十分的熟能生巧。
“法师看着好生厉害的模样,不知道您能不能把自己的手放到油锅里面滚一滚还不会被烫伤,又或者直接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一刀而不药而愈,连点疤都不会留下?”
皇帝要演戏洛卿语偏不想让皇帝那么如愿,洛卿语眼下觉得自己十分的不值,尤其是面对皇帝的时候,他想去正院里头拿些什么脏东西来凭白脏了自己的眼,她正好,寻些东西来,好好膈应膈应皇帝,反正都是撕破脸,那这安生日子,不过就不过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