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怀中寻了一块帕子草草擦拭了一番的萧然,扔下了原本还在他怀里的苏婉容,对于适才家丁一声怒骂着,竟不知这一番的怒骂到底是为了谁。
“去给你主子找身鲜亮的衣裳,好好梳洗打扮一番,明日若敢出一点纰漏,你就别打算让本王把你那无用的姐姐救出来。”
不曾闹明白到底是何情况的萧然指着一旁地上恨不能把头磕到地上的穗儿命令着,最后一句话是对着苏婉容说的,却也让苏婉容看到了一丝丝希望,展露了少有的笑颜,来不及收拾自己的她跪在地上向着萧然叩首着。
“谢王爷垂怜!”
得以发泄后的萧然离开了苏婉容所在的院落,苏婉容在萧然抬步离开之后的那一刻,颓然的倒下了身子,似一块破布般的,越发显得支零破碎……
“王妃,奴婢让灶上现在就送水来,给你好好清洗一下。”虽说早已习惯了萧然这样随时都会发疯的性子,可看着苏婉容这般颓然的模样,穗儿到底心疼,嫁给这样一个犹如疯子一般的人,都不知道下一刻会遭遇什么,每天如履薄冰刀口舔血一样的过活就算了,现如今侯府里还有个亲娘要压榨着自己的女儿,穗儿真心替苏婉容心疼与不值。
苏婉容不曾说话,只挣扎着从地上站起,往自己的内室走去,褪去早已遮盖不住身体的破碎衣衫,从妆奁中寻出了那些止血祛瘀的膏药,又为自己寻了一套干净的衣衫,鞭伤之上的鲜血已经凝结成痂,看着菱花镜内瘦脱了相的自己,苏婉容止不住的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就这样的自己,让萧然带去宫里,那位淑妃真不知是在帮着萧然,还是在给萧然挖坑往里跳。
当初皇帝为了维护那傻子,命她们一家四口跪在睿亲王府门外,若明日见到这样的德行出现在皇帝的面前,都不知萧然会变成什么……
在苏婉容怔怔的看着镜中的自己不住发呆着的当下,萧然已经命人送来了一套极其华丽的衣衫首饰,正红色苏绣荷花牡丹纹对襟镶金丝银线长裙,莲花化生金耳环,赤金珠翠蝶赶花长簪,银镀金碧玺蜻蜓牡丹步摇,每一样都是造价不菲的物件,端看着便知它的名贵,苏婉容的指尖从这些首饰之上划过,只觉得可笑又可怜,这些东西是她的亲娘与亲姐最是渴望的,却不知想要得到东西,是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夜里窗外无声的飘起了蒙蒙细雨如烟如雾般,无声地飘酒在那瓦砾上,润湿着屋脊,水珠聚集沿着屋棱瓦角一点点滴下落在窗外的芭蕉叶上发出脆脆声响,洛卿语此刻正躺在萧衍的怀中,难以安眠。
难得萧衍今日早睡了一回,可躺在床榻之上的二人藏着心事,相拥着也只是在那儿瞪大着眼睛,洛卿语百无聊赖,拉着萧衍的手掌,在其手心画圈。
“你最近忙的焦头烂额,是不是因为萧然?”反正都是睡不着,洛卿语干脆找些话题来聊,许久不曾与萧衍好好说话的洛卿语紧靠在萧衍的怀中寻了个舒适的位置,轻声低语道。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自萧然解了禁足我真忙的忽略了你,若没你今日的这一番哭闹,估计父皇都会答应淑妃的提议准备着让萧然重返入朝也不定,萧然的背后有太多人等着他重登以往的辉煌,想要解决这些人,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办到,以后的路,怕是还要有一段漫长的路要走。”
朝廷之中的事情,萧衍不大好尽数的向洛卿语解释,也只能简要的与洛卿语提一提,最近他确实忙的有些脚不点地,从前那些依附着萧然而生的大小官员虎视眈眈的期盼着萧然回归,户部里未能连根拔除的余孽,还有萧然已经盯住的吏部也是,萧然最大的一个法宝就是淑妃,有那假淑妃在一日,皇帝不清醒一日,谁都不知道皇帝下一刻会做什么,萧衍不仅仅要保有现在手上的筹码,更要压制将来那些会来对付自己的人,此时此刻的他,恨不能自己分身有术,能够把所有的事情通通做到天衣无缝才好。
“辛苦了,我的睿王爷!”
洛卿语光听着便觉得操劳,生在皇家算起来其实也没多快活是不是,从小争宠爱,长大了争权势,争到了权势还要坐稳位置,日理万机劳心劳力,她所知道的历史里,就没见过真有皇帝能活到万岁的,能活过半百的都是祖上积德,有些恨不能光抢那一张皇位都要争夺半辈子,等坐上那位置,没个三五年或者就这么去了,算起来,也真是不值,屁股还没在位置上焐热,人就不行了,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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