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倒在邵氏怀中的苏挽月形同枯槁,整个人瘦到就剩一个皮包骨的她紧紧的抱着邵氏,抽抽喋喋的不住哭泣着。
却不知,她的话音一落,邵氏的脸色已然沉下“疯了魔了,你知道你现在坐着的这个位置多少人想攀都攀不上,几世里都难求的福分,还和离,你是想让我们全家都跟着你一起下黄泉,有委屈哭一哭就算了,你只当和一个王爷和离是多光彩多方便的事情,你不想活,难道还要拉着你亲弟弟,你亲娘陪着你一块去死。”
邵氏可是打着主意要让自己的女儿为自己做主才来的这里,如今侯府里头那小货一手遮天,把谁都不放在眼里,若再过几个月,让那小货一举得男,往后她的梓乔哪里还有立足之地,她争了抢了十几年的事情,怎么能够在最后功亏一篑。
“康王妃的身份哪里能够求得来,你只想想你那身份,往后让你亲弟弟走出去腰杆都能够挺得直直的,你就要好好的在这儿熬着,王爷要是不喜欢你,你就想着法子的让他喜欢,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无外乎就那点子事情,现如今,我们全家上下都靠着你一个,你要为你弟弟争气,为你亲娘争气,你不知道,你那该死的混账爹找了个小的入府,把你亲娘欺负成了什么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也熬过来了,儿啊,有委屈,哭一下就算了,咱们庙小高攀受点气,过了就过了,回头,当底下人好好的熬些汤水补补身子,把自己的身子骨养好了,给王爷生个一男半女的,一切就都会好的。”
语气生硬的邵氏在将苏婉容好好的骂了一通之后,又换上了和缓的语气与之开口劝慰道,小女儿现如今就是她手里的救命稻草,若不安抚好,没了她,以后的日子真的就在没指望。
邵氏把这两个月来的事情一五一十添油加醋的告诉着苏婉容,只希望她能够振作起来,在不要说那些和离不和离的话。
“娘往后的未来与你亲弟弟的未来可就都靠你了,你不知道,现如今娘在那府里,都已经到了给人伏低做小卑躬屈膝的地步,若再不把那个该死的小娼妇收拾了,回头等年下你亲弟弟回来,那小娼妇还不直接把你弟弟给欺压的死死的,还有你姐姐,现如今在那地方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你可一定要想想法子救救你姐姐,那种地方,哪里是人能够待得,她都不知道在那里受了多少的苦,遭了多少的罪,若没有你这康王妃的身份撑着,我们可不都要到街边去沿街乞讨,难道你真希望有朝一日,我们一个个的过上那样的生活吗?”
邵氏看着身旁的苏婉容一脸苦楚纠结的模样,只把可怜委屈的话都说尽了,望她能够醒悟回转,帮着自己斗倒那勾栏院出来的,能够把苏挽月捞出来,到底是自己珍爱多年疼宠养大的,那是她的命根啊。
“夫人,你就可怜可怜三小姐吧,你不知道,那康王爷是怎么对待的小姐,小姐如今都已经……”
“不许说,把你的嘴闭上!”
跟随着苏婉容一同入府的陪嫁丫头穗儿真见不得邵氏那一副想要逼死人又为唯利是图的模样,这两个月的日子,她与自家小姐每天都如同活在炼狱,萧然自从被杖责到不能行走,脾气暴躁的随时随地都能把人拉来一通的打,现如今,苏婉容身上除却那一张脸能看,衣衫之下每一寸地方都有伤痕。
那萧然发起狠来畜生不如,把人吊着脖子挂在那梁柱上看着人要死不死挣扎求生的模样,在那儿笑,每天每夜,被禁足在府中的萧然一旦遇到气不顺的时候,遭殃的便是苏婉容,苏婉容自来了这王府,从没睡过一晚的好觉,每天夜里都是睡上那么片刻便被惊醒,又或者不过刚睡着,萧然就已经命人来像着洞房那一日那样,生生凌辱着苏婉容。
每一日,苏婉容在尖叫在痛苦,他就在那儿笑,肆意畅快的笑,穗儿陪着苏婉容的每一天,都过的胆战心惊,就等着有朝一日康王府大开,苏婉容能够带着自己赶紧的离开。
穗儿有千言万语要说,她要把这些日子以来苏婉容身上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好好的告诉邵氏,让她知道,自己的女儿过的有多艰难,可最终,话音被苏婉容呵斥,一切又被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儿啊,母亲所有的依靠都在你的身上了,你可要替娘,替你弟弟争气,忍一忍熬一熬,苦日子很快就会过去的,等苦日子过去了,你就熬出头了,宫里头又出了个淑妃,说是从前的淑妃转世投胎来的,现如今那淑妃得宠,康王的好日子指日可待,咱们母女的那一口怨气,也会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