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直视白韶羽的目光,淡淡道,“我累了,我回去了。”说罢,便提起自己的裙摆,垂头丧气的转身准备离开。
白韶羽愕然的看向沈钱钱,想要伸手去扯她的胳膊,但手伸到半空,他最后还是放弃了,咽下心中想要问的那些问题,眼睁睁的看着沈钱钱的背影渐渐消失。
这回,他彻底的糊涂了!
他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精致的双靥布满了浓浓的哀愁。
梦里贪得一晌欢,蜜毒鸩酒,可他依旧甘之若饴。
自从那夜她辗转承欢在他的身下后,他和她已经三天没有相见了。他知道她一直在躲避着她,既然她有意的躲着他,他便也耐着性子不去找她。
可他能够等待,他的身子已经不能等待了!
自从苏洛奕出现后,她身上的相思惑开始反噬了。
有好几个晚上,他的五脏六腑像是火烧了一般的灼热疼痛。他辗转了几夜,相思惑的反噬越来越强烈。现在的他,只要稍微一运气,他身上的几个大穴便疼痛不已。再这样下去,他的狭长并不会比苏洛奕好多少。
“咳咳……”他又闭气试着运功,可那几个重要的穴位像针扎了一般的疼。他“噗嗤”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他伸手去擦,莹润洁白的手指上已经沾染上一丝殷红的血迹。
“小白,你特地让人把我找回来有什么事情?”门口的王大吉人未到声音已经先到了。白韶羽听到王大吉的声音,迅速的抽出自己的贴身锦帕去擦自己的嘴角。
但还是来不及了,王大吉的那魁梧的身子每两三下便已经钻了进来,他那双小老虎般滴亮的眼睛一下子就看见了白韶羽锦帕上的血迹。
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硬在那里,眉头陡然凝重了许多,大步的走上来,拔高音量,“小白,你这是怎么了?”
白韶羽忍不住低咳了几声,把手中那染着血迹的锦帕藏了起来,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没,没什么。你看错了。”
王大吉睁大眼睛瞪了瞪白韶羽,“好了,你别藏了,刚才我都看到了。实话实说,钱钱身上的相思惑是不是快要压制不住了,你这里反噬了?”
一个是他的“妹妹”,一个是他的兄弟。
他已经尽力撮合他们了,明明已经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可白韶羽现在这到底算是什么回事?
白韶羽扯了扯略显苍白的唇瓣,无声的点了点头。
王大吉眼睛一白,直接翻了个白眼过去。“我以前就说你是个疯子,你还不信。现在好了。你个傻子……这相思惑反噬了,你的身子垮了怎么办啊?你真是个二百五,现在怎么办?”
白韶羽静静的听着王大吉的责骂,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王大吉被他这副模样惹毛了,“你还笑,都这样了你还笑!你真是贱骨头,贱到我都恨不得一拳打爆你的头,拨开你的脑壳,看看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白韶羽双手捂着胸,往厅里的椅子上一坐,王大吉见他的面色苍白,心里本想再说些狠话的,但见他这副模样,终究还是把后面要数落白韶羽的那些话吞进了肚子,折过身子给白韶羽倒了一杯茶。
白韶羽接过他的茶,轻抿了一口,含在嘴里,脸上的气色这才慢慢的好了些。
王大吉找了一张椅子,坐在白韶羽的正对面,见他脸上的气色好了许多,他才缓缓的开口问道,“小白,你让人把我寻回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白韶羽长睫在眼睑处投射下一小方阴影,冥思了一小会儿,“钱钱已经知道了苏洛奕是她丈夫的事情了。”
“啊!”王大吉眼睛凸了凸,面露惊诧,“她怎么就知道了呢?”
“她刚才来质问我,我跟她都说了。”白韶羽手里攥着茶盏的盏盖,不停的把玩着,心事丛丛的模样。
“呀!”王大吉这下蹭的就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恨铁不成钢道,“你这么就这么傻啊,你让她知道这些要做什么。”
白韶羽眼眸往下一垂,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缓解喉咙里弥漫的血腥味。
“钱钱呢?她现在呢?”王大吉双手负后,来回不停的踱步。毕竟相处了这么久,他心里是真心的把她当做“妹妹”来看的。现在她既然知道了自己的根在何方,那么他这个假冒的哥哥是不是就意味着?
王大吉不敢再往下面想,但紧紧皱起的眉头还是泄露出他心里的惊涛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