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不定,却怎么也漂泊不出这片黑暗。
只是,他的心也已经死了。
他自暴自弃的随着那个黑色的漩涡沉浮着。
心里隐隐的想着,就这么漂着吧。他累了,他想休息了,就这样吧……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已经放弃了挣扎的缘故,他的头脑竟然快速的转动起来,前生的总总,从有记忆开始到现在,爱过、恨过,人生的大风大浪他都经过了。
曾经天真烂漫,以为人定胜天。
可现在,面对一切,他已经懦弱的不敢再去面对他的失败了。
苏洛奕心里浮起一丝良笑。他这一生当真是可笑,前十八年,遇人不淑。等到终于明白自己需要的人时,他似乎已经错过了她。
以后,她或许会窝在白韶羽的怀里;以后,他们或许还会生下一打的孩子;以后,提起‘苏洛奕’三个字,她的脸上或许只剩下一片的陌然……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像是被雨浇灭过一般,纵使他的心再怎么不甘,但以他现在这个残破的身子,他已经争不过白韶羽了。
他的人生,真够失败的。
人若是连自己都没有了生存的信念,那又怎么能够活下去呢?黑暗中,苏洛奕只觉得那个漩涡越来越大,而他的身体已经游弋到漩涡的中心,他的身子随时都会被那漩涡卷走,陷入无边的黑暗……长平公主静立在床边,看着发高烧,嘴里不断冒胡话的苏洛奕,眉心揪的紧紧的。可恶,这个叫罗毅的家伙,她好不容易从她皇兄那里把他求来,允许他住进她的寝宫。可这家伙竟然直接发起高烧了,连御医都束手无策。
可恶!御医这么一束手无策,那岂不是代表那个叫钱钱的女人可以继续祸害她的韶羽哥哥了!
不行!绝对不行!
她一定要把这个叫罗毅的男人救醒,然后揭露她的恶行。
长平公主手握成拳头状,愤愤的想着。
又一拨的御医被长平公主宣召而来,可大夫门把了把苏洛奕的脉搏,皆是摇头叹息。他的脉象杂乱无章,全身的筋脉又尽数断裂,最主要的是,这个人根本没有求生的**。这脉分明就是死脉。
这样看来,他要是能活下去才怪了!
长平公主无奈,只好气鼓鼓的对着昏迷的苏洛奕喊道,“喂!本公主命令你快点醒来,你要是再不清醒,我……我就直接派人去杀了那个叫钱钱的女人,让她为你陪葬!”
“你还是快醒来吧。其实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也不一定要吊死在她那棵树上,这世上还有好多好姑娘的。”
“喂!罗毅是吧,你醒醒啊!本公主真的要被你气死了!这样吧,只要你肯醒过来,本宫就让皇兄封你一个大官,你做了大官,就不用怕娶不到妻子了。你也不必在她那棵树上吊死了!”
不管长平公主再怎么威胁、呼唤,苏洛奕依旧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脉象越来越薄弱。又过了两天,他的脸色已经成蜡黄,躺在床上已经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长平公主用尽了各种方法,最后无奈,只能用最笨的一招了。那就是到宁王府去找这事情的另一当事人——沈钱钱了。
彼时,沈钱钱也正站在泰和楼的楼下,双手叉腰的等着瞪着泰和楼那块烫金的招牌,面上是一片恼怒之色。这王大吉自知自己用催情药撮合沈钱钱和白韶羽的事情做的有些过了。这几天都一直在躲沈钱钱,而沈钱钱也还没有做好怎么面对白韶羽的事情,这些天又一直躲着白韶羽。三人倒是玩起了猫抓老鼠的游戏。
第一天,她到泰和楼来抓人。得到消息的王大吉急忙的从二楼房间的窗户那里跳下去。
第二天,她到泰和楼去抓人。再次得到消息的王大吉又匆忙的从三楼房间的窗户那里跳下去。
今天是第三天,沈钱钱心中暗自发誓。无论怎么样,她这次一定要抓到王大吉。
哼!他要是再想跳楼,那好!她已经命人专门在泰和楼的楼下放置了成片的荆棘,他要是敢跳下去……哼哼!
沈钱钱心里做好盘算,心里暗自给自己做了个加油的手势。随即便大步的走进泰和楼。泰和楼的管事看到沈钱钱,双脚像拌蒜一般颤抖了下,随即小心翼翼的迎了上来。不是他不愿意招待沈钱钱,实在是……她每回一来,这店里的生意……其实作为老板,他也试图挽救过自己的生意。只不过这安阳城里的人都知道这王姑娘是宁王殿下的未婚妻。得罪了她,那就是得罪了宁王殿下,除非是不想在安阳城,在龙翼国混下去了,要不然哪个开门做生意的商人敢去得罪她这尊大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