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心了。”
“多心了?”钱绯绯微一挑眉,“那你还赶到上阳关,为我截下万千箭矢,从敌军手中把我救出后,又是滴水未进地在这里照顾我那么久。”
她歪头寻思道:“难道,你对每位女子都是这样?十六,你可不是这样滥情的人,就别给自己的形象抹黑了。”
顾锦沅一听,面颊边竟然泛起一抹可疑的红晕。
旋即,他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是宁国的一位百姓,你落入敌军手中,这便是宁国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子民,我身为当朝太子,有这个义务去救你,并确定你无恙。”
话还未说完,钱绯绯不满道:“你不要跟我来这无聊的一套,我是不会听的。”
说着,她望着顾锦沅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十六,当初,你还在东盛钱庄的时候,就喜欢我了对不对?”
“到后来,你去比武招亲的擂台上,跟赵初较量,也不是因为可怜我,而是真的在乎我是么?”
顾锦沅的心中千转百回,他欲要启唇,却听钱绯绯又笑眯眯地说:“你不要否认,我看得出来。”
顾锦沅面上的红晕更甚,他匆忙别过头,转移了话题,“我去拿伤药和绷带。”
只不过,他才刚走两步,钱绯绯就吃疼地抱怨道:“我的伤口,又开始痛了。”
顾锦沅回头,见到她是用受箭伤的那只胳膊在拉扯着他。
这样子胡来,不疼才怪。
他无奈地回到榻边,认认真真地让她坐好,给她的后背处垫了几个枕头。
钱绯绯眸中的笑意更甚,她凑近顾锦沅的面颊,细声道:“十六,你不说话,就是默认我刚才所说的话了?”
“快点把伤养好,等这边的战事一结束,我就带你回去。”顾锦沅拢了眉心,柔声说了一句。
闻言,钱绯绯不再多言,而是抿唇窃笑。
当被捆绑在木桩上,面对袭来的数道箭矢,濒临死亡之时,她就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
在她的内心深处,非常在乎顾锦沅,当时,她就下了决定,如果她能侥幸活下来,定是会找顾锦沅表明心意。
如果顾锦沅真的对她没有感情,她会离开,如果顾锦沅是喜欢她的,不管他再如何的迫不得已,把她推开,她也不会放手。
现在,一直以来,她所追求的答案得到了证实,她的心里别提有多开心。
营帐里的烛火昏暗,两人的身影投在营帐上。
在两人的推攘之间,营帐外有过细微的声响,像是有瓷碗被摔碎。
只是,两人的心思都在彼此的身上,并没有去注意,
须臾,顾锦沅实在是担心钱绯绯的伤口会恶化,就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袖,想扯下一块布料,勉强当做绷带。
而帐帘被悄然掀开,一名侍卫拿着现成的伤药和绷带进来,看着两人,胆怯地说道:“太子殿下,你要的东西来了。”
顾锦沅立刻接过,继而,他挥手道:“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那名侍卫想再说点什么,可看到顾锦沅望着钱绯绯,眼中透出的那种柔情,只好识相地走出去。
他的眉眼间难掩对钱绯绯的反感。
以往,陪伴在顾锦沅身边的都是孤帆,孤帆随着顾锦沅经历了那么多,都无怨无悔,如今,顾锦沅的一颗心却放在别的女子身上。
他心中不免为孤帆叫屈。
冯兮和在营帐外,自然是看到了里面的情况。
她也看到了把伤药和绷带送过来,又默默离开的孤帆。
冯兮和没有再进钱绯绯的营帐,而是顺着孤帆离开的方向走去。
夜色之下,孤帆独自一人坐在自己的营帐前,拢了披风,望着星空发呆,她手里还拿着一根狗尾巴草,在百无聊赖地将狗尾巴草结成一个草环。
她的眸光闪烁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冯兮和在不远处看了一会儿,心中叹息,既然顾锦沅选择了钱绯绯,那还是希望孤帆能够看开一点。
而且,嫁入帝王之家,并不是一件好事。
孤帆呵了一口凉气,她似是觉察到旁边有人,警惕地往四周探去。
在见到冯兮和后,她蓦地站起身来。
冯兮和示意她不要出声,朝她走近了几步。
孤帆点点头,随后,她想起刚在钱绯绯的营帐外也见到了冯兮和,就猜出了冯兮和的来意。
“你不必担心,我没有想不开。”孤帆小声地说着,眼中泛着异样的光芒,“我是因为十六身上的寒毒还未解,才留在他身边照顾他。”
“不过,我会尽量离他远一点,免得钱大小姐误会。”
冯兮和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句合适的话说,只好对她施以一笑。
孤帆回之一笑,眸光粲然,心中已经决定好,只要顾锦沅能够平安幸福,她做什么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