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紧冯兮和,在整片的松林里穿梭而过。
冯兮和努力地攀住他,只觉耳畔有呼呼的冷风拂过,可她未觉察到丝毫的寒意。
掠过雪川里的重重风景,不多时,顾时引带她来到忘川河边,在一株巨大的雪松前停下。
他给雪松的枝头系上一串银色的铃铛,让其在风中“铛铛”作响。
冯兮和不明所以,却听得顾时引说道:“本王的母妃就是来自于日照族。”
冯兮和听罢,迟疑片刻。
她还从未听顾时引说起过关于他母亲的事,更不知道,原来他跟日照族有此渊源。
难怪日照族族长会那么信任他。
顾时引复又说着:“母妃从小在雪山长大,对外界一直有着一种向往。入宫之后,在权势的熏陶下,她对争权夺利有了更大的向往。”
“因而,父皇在座时,母妃就曾与他人合谋,发动过叛变。可惜,她没有成功,就选择了拔剑自刎。”
“所有的一切,本王都看在眼中。”
“父皇痛心疾首,在病重之时,却对本王给予了信任,他对本王千叮咛万嘱咐,要守护好宁国的疆土,不要重蹈母妃的覆辙。”
“在丧母之后,又接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本王那个时候险些坚持不下去。”
“之后的那几年,本王心灰意冷,每天都是在煎熬与痛苦中度过,那次来日月山,代替当今的陛下出征,亦是抱着求死的心。”
“只是,本王没有想到,居然会遇见你。”
冯兮和愣怔了一番,回想起当年,初次相见的时候,他确实就跟一个大冰块一样,容不得她靠近。
还有他眼中的那种死寂,以及浑身的肃杀气息,也让人看不出他的求生之心。
那个时候,他只是一个劲地想要将同行的将士救活。
顾时引抬眸,望向漫天的繁星,而后,再看了下随风摇动的银铃,接着说:“日照族有一个说法,如果遇到心爱的女子,就可以带她到一颗松树下,挂上一串银铃。”
“这样就能让化为天上星辰的先人看到,听到,并给予永远的祝福。”
“兮和,本王想,母妃这个时候一定后悔当年的所作所为,她应该会在天上祝福我们。”
“嗯。”冯兮和浅笑着低头。
她的心口一窒,反握住顾时引的手,轻轻地说:“子裕,往后,不管你想要走哪条路,无论前面有多少风雨,我都会陪着你。”
这个男人,她冯兮和此生要定了。
就算宇文晋再怎么阻止,她都不会放手。
整个后半夜,冯兮和都依偎在顾时引的肩头,静静地看着头顶那一片浩瀚的星空。
月华在温柔地抚摸着他们投在雪地上的倒影,将此刻定格为永恒。
在雪坡上望风的顾准则拖着长裙,戴着面纱,被冻得瑟瑟发抖。
天亮以后,冯兮和往她的寝殿走去,顾准便紧跟着顾时引回去。
顾时引边走边吩咐道:“你以后要在兮和的身边多安排些人,如果她们母子有何差池,本王先要你的命。”
“王妃有小世子或者小郡主啦?”顾准一听,心中顿时了然,难怪春宵帐暖之时,王爷却把冯兮和带出去聊人生了。
他突然间觉得,往后有娃娃可以抱,他看冯兮和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顾时引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微一拂袖,大步往前走。
顾准忙用力地在脖子间和耳朵后面掐出青紫的痕迹,伪造出一副饱受凌虐的模样。
清河长公主已经在顾时引的寝殿前等着了,她昨晚在大殿里,听了顾时引那些话,心中仍然是不愿相信。
随后,顾时引提前离席,她就派了人过来,在暗中观察。
结果,居然发现顾时引带了个女人回来,到后半夜,又把那个女人带出去幽会。
清河长公主气结,在原地徘徊,逼问守门的侍卫,有关顾时引去哪一事。
侍卫们纷纷摇头。
这时,顾准挽着顾时引的手,两人一同出现在他们面前。
顾时引扫了清河长公主一下后,便是迈步进门,将她冷落在外面。
清河长公主的面色一僵,随后,她的视线落在顾准身上,见到他脖间的淤痕后,立马石化了。
“王爷带回来的女人就是她吗?”清河长公主问侍卫,手指打颤。
“应该是。”侍卫们茫然地点头,可是,他们看来看去,总觉得那体型不对。
清河长公主便是瞪着顾准,目光如淬了毒一般,恨不能将他扒皮抽筋。
自己竟然败给了这么个货色!
顾准表面上,当着清河长公主的面,投去一个不屑的眼神。
他翘着兰花指,趾高气扬地进去,内心却是在滴血。
往后,这事要是传出去,他这裕王府首席护卫的面子往哪搁。
王爷,这次,我的牺牲可太大了。
“诶,这几日,都不见顾大人的人影,你说他会去哪了?”过了一会儿,门口那几个守卫议论起来。
“不知道啊,大概王爷又有什么剿匪,杀敌的任务给顾大人,顾大人就英勇地过去了。”
顾准听到后,心一抖,立马将面纱捂紧,灰溜溜地滚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