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余孽,这些年来,一直跟随在裕王爷左右。近来,裕王爷引了司徒家余孽,来冯国公府,冯国公府也涉嫌勾结乱臣贼子,犯上作乱。”
“因而,二皇子殿下为了抓捕乱党,要命人搜府,搜到以后,就地诛杀!”
司徒家余孽指的自然就是孤帆和远影她们姐妹,顾锦城真正要找的人怕是姬十六。冯兮和心中一凛,她将今日之事理了遍,心中顿时分外明了。
姬十六若是有顾时引的庇佑,顾锦城必然不好对姬十六下手,所以,他们便利用她去重伤顾时引,然后,趁机来到国公府拿人,想要尽快斩草除根。
如今,先皇后和太子的冤屈,还未昭雪,司徒章身为太子太傅,被视为太子乱党,就算顾锦城将他们都杀了,在别人眼里,也是立了一件大功。
林管家的神色焦急,向阮昭明求援,“老爷,奴才们该怎么做?要不要带人去将二皇子殿下拦住?”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让他们人进来搜啊!”阮昭明暴怒地敲了一下门房的脑袋,“我们带人去拦人,那不是明摆着告诉二皇子殿下,国公府与乱党有勾结吗!”
“你个饭桶,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
阮昭明说罢,即是高昂着头,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似是要积极地配合顾锦城搜人。
“父亲,你停下!”冯兮和的眼眸中乍现凌厉的光,“二皇子殿下把我国公府当成什么地方,想搜就搜。连陛下都敬外公三分,亲临国公府前,会专门派人前来告知。”
“而他倒好,仅凭没有依据的传言,就想搜府?”
“父亲,搜府这事,你不能答应,否则,这让我国公府从今往后还有何颜面!”冯兮和挥挥手,示意林管家将阮昭明看着。
她回头看了一眼面色煞白的孤帆,细声道:“孤帆姑娘,麻烦你先帮我照顾一下我外公他们。”
见孤帆咬着牙,往前走了步,她又说着:“二皇子殿下要抓捕的是你们,你若是出现在他的面前,到时候,我们国公府有百张嘴都辩解不清。”
孤帆这才低下头,怏怏地转身。
“林管家,你带人去裕王爷的门口守着。”随后,冯兮和吩咐着。
她的目光往远处的西面望去,心中想到,她绝不可能让顾锦城发现顾时引受了伤,更不可能让顾锦城打扰到他治伤。
冯兮和暗自沉了一口气,一步步地往府门口而去。
顾锦城带来的一队侍卫,除了在国公府外包围着的那些之外,其余的堵在了门口,与冯国公府的护卫相对峙。
轿子的帘子被掀开,顾锦城不疾不徐地推动着轮椅,行至国公府的前院中。
在这里,他被人拦下,却悠然地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眼神淡漠。
小雨纷纷洒洒,雨滴打落在玉扳指上,打磨得它愈发晶莹剔透。
一名侍卫过来,为顾锦城打起一把素面油纸伞。
一袭洁白的袍子被他穿在身上,遗世而独立,仿若是一位来自于世外的谪仙。
顾锦城随意地一抬眸,见到国公府的侍卫誓死不让他的人进去,唇边浮现出一丝不屑的嘲讽。
而不多时,在他的视线中,多了一抹娇丽的身影。
冯兮和走到冯国公府所有护卫的前面,示意张护院先带着府中的护卫往后退去。
“我刚先跟二皇子殿下说几句话。”她柔声地说着,笑靥如花,如细雨滴荷。
她今日着了身湖蓝色缎面裙,纤弱的身子在雨中,似是摇摇欲坠,而眼眸清冽,云鬓轻笼蝉翼,蛾眉淡拂春山,令得在场的所有人在一瞬间,迷乱了眼。
顾锦城的眸色暗了暗,缺乏些许血色的唇瓣轻启,“兮和,本宫也想先与你说几句话。”
他指了指国公府门外的轿子,轻笑道:“你要是还跟从前一样,一心一意待着本宫,回本宫身边,本宫自会让你一世无忧。”
说着,他将玉扳指套回手指上,朝着她勾了手指,仿佛胜券在握。
冯兮和的脚步却未曾朝他移近过,过了一会,她的面上绽开轻柔的笑意,“二皇子殿下,我从没有一心一意待过你,何谈回到你的身边?”
“而且,冯国公府是我的母家,我又如何能任由你的人随意地来践踏国公府的门槛,让国公府蒙上不白之冤?”
闻言,顾锦城的面色渐沉,即使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可他仍然是在一心麻痹自己。
今天,听她亲口说起,像是让他极力想要掩盖的事,一点一点地剥开。
却听冯兮和又道:“二殿下,当初,你把心放在安乐县主身上的时候,是不是以为我看着安乐县主很自卑,而对你是一心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