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一时无语。虽然有很多很多话想跟他说,但是却不知从何说起,就像《雨霖铃》里那句——竟无语凝噎。
“对了,楚相思,我想问你,你到底和参谋长协定了什么啊?”
明明很在乎问题的答案,但秦入骨却不由自主地用了很轻松的语调问。
“问那个干啥?”相思避而不答,“我倒想考考你,上课老师抽背课文,小猪、小狗、小猫都举手了,老师会叫谁?”
突然想到这个脑筋急转弯,其实是想试图转移话题。
“小狗啊,”秦入骨能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聪明,“因为——旺旺仙贝!”
“够厉害的,”相思抿嘴笑,“那么,哪两种水果有手机?”
“萝卜和青菜,因为萝卜青菜,各有索爱。”
相思瞪圆眼睛,这厮是鬼上身了吧?怎么啥都知道,于是不服气道,“那么金木水火土,说的腿长?”
“火啊,火腿肠啊。”
“什么卡通人物最专情?”
“美人鱼,因为她不会劈腿。”
相思举双手双脚投降,这厮太厉害了,她怎敢望其项背啊?
“问不出了吧?”那头刻骨君在得意地笑,“换我问你,到底你那天在电话里是什么意思?先头在说你觉得参谋长多帅多帅,让我发现,原来楚相思你是一深藏不漏的大花痴!然后你说你相信爱情啥的,后面,你说你想赎罪,但又不能牺牲自己来救我……”
“你有必要记这么清楚明白?”相思眯起眼。
“我还清楚明白?我是一头的正气水呐。”秦入骨叹道。
相思停顿两秒,说,“反正,我和参谋长的事,与你无关。”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盗版?原创应该是‘我爱你,但与你无关’吧?”
相思倒吸一口冷气,脸红若猴腚腚,数着从头顶杀害那个飞过的乌鸦。
愣过后,她大悲大喜地感慨,“连长大人,你这厮的思维真是越来越彪悍了!”
“和你处一块,不彪悍不行,”秦入骨说,“楚相思,老实说,你还挺可爱的。”
相思警惕,“不是可怜得没人爱吧?”
“pamela、prettily、angelical、winning、delightful、cutey、lovable、itsy-bitsy、endearing、cherubic、sweetish、drooly,这样总行了吧?”
他一口气说了12个和可爱同意的英文单词。
相思在这边厢,甜蜜得几近崩塌。
“怎么?没反应?说了这么多,你丫还能淡定?”
相思老气横秋地叹口气,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姐是一个曾经沧海的人。”
秦入骨笑喷,“编吧,继续编,编个中国结出来!”
相思认真地说,“我没编,要编也不编中国结。我是真的,心里有个人。我爱慕他已久,此情深挚,非凡人所能理解,就算是炮灰,我也爱得无怨无悔。”
“楚相思,别酸了!这文艺气质根本和你不搭调!”
相思笑,“说真的,连长,我没想到你也能有这么能贫的一面。”
秦入骨笑而不答。
相思努力用轻松语调说,“我喜欢爷们儿说话特别损,拿谁都能开岔,贫也贫的有度。我爱笑,他爱逗我笑,这才是一对儿。”
秦入骨不说话。
相思也不说话。
到底还是他先开口,“楚相思,你肯定能找到那样的打BOSS,专宠你这活宝儿!”
相思咬咬牙,“我找到了,就参谋长啊。”
“那敢情好。”
“连长,”她叫他,“我随口问问,我这款女孩儿真可爱吗?比如说,你喜欢我么?”
他回答得很快,“我不喜欢你这型的。”
相思差点站立不稳,嘴上还嚷嚷,“你是不是脑淤血偏瘫了?说句喜欢会死人?”
“我喜欢的是你姐。”他说得很明确。
相思真不知道说什么了。
“还有,”他继续说,“我说不定真脑淤血偏瘫了,指不定还面瘫呢。”
“你要面瘫了我拍手称快,最好最一块瘫。”相思赌气说。
心酸得不行,泪珠子已经滚落下来。旁边聂佳瑄正在看着送油的吉普过来,无意间往相思这边一瞥,瞅见这梨花带雨的,马上跳起来,大叫:“相思你跟谁打电话呢?哭得这么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相思一急,慌忙按住话筒,但为时已晚。
“你哭了?”秦入骨的声音,很是惊惶。
“是啊,”相思用手背粗鲁地擦拭眼角,“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行了,芙蓉姐姐,你美人够了吧?”
相思竟又笑了,这样又哭又笑,让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好脑残。
爱情他妈的就是脑残的产物!
“连长,我不和你说了,”相思没力气再撑下去,急急要挂电话,“油已经送到了,我要上车去亚澜湾了。”
“对了,亚澜湾,参谋长是不是在那里给你买了豪宅别墅。”
“是啊,金屋藏娇嘛。”相思这样说着,感觉内心在滴血。
他会怎么看她——爱慕虚荣的浅薄拜金女?
嗬,他怎么看她都无所谓了,他根本不喜欢她。他根本不喜欢她啊。
她想“我自横刀向天笑,笑完就去睡觉觉”,真撑不下去了。
“那,”秦入骨停顿了下,“后会有期了,楚相思同志!”
相思说不出那句“后会有期”,只沉默着。
直到秦入骨先挂了电话。
听到“砰”的一声挂电话的声音,相思再站立不稳,一屁股摔倒在地。薄雾轻烟36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