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的软毛不知是哪一种毛做的,端的是柔软,在她后背从上到下地写写画画,酥酥麻麻,或轻或重,竟出奇地舒服。
她咯咯笑了起来,那笔竟又滑到了她胸前!
真真要命了,这杆笔肯定是个流氓托生的!
她费力和这笔斗了半天,浑身上下全是汗,才勉强捉住了它。她连忙捉了笔往孔明灯上写画。要说这笔怎么这么神呢,一沾灯身,字就写上去了。
她很满意,这笔又开始在她身上四处乱写乱画,从后颈到脚跟,从下巴到膝盖,时而重时而轻,总归还算舒服,她也就随它去了。
写好了孔明灯,又须得火点了,才能放起来。
她又开始琢磨去哪弄个火折子来,只一想,火折子也不请自来了!
今夜可真是神了!
只是火折子这个东西,全不比方才那只神笔。这东西危险得紧,甫一贴近她的腿,就是烫得她一哆嗦!
她连忙往一旁闪身,要去避开那火折子,可那火折子忒般霸道,死死贴着她的腿,怎么甩都甩不掉,而且,还顺着往上蹿过来。
薛云卉真真吓到了,伸手去打,想将这鬼玩意打下来,不料刚刚伸出手去,手竟被那笔缠住了,那笔一杆分了两杆出来,将她手指头绞了个遍,她全无招架之力!
那火折子烫得吓人,跟刚从炉子里掏出来的火炭一样,烫得她全身都麻了,她惊叫,可这树杈里又没人,没谁能帮她。
这可怎么办了?她连忙一转身,这就要跑开。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显然,是躲不了的。
她方才倚着的好树干,此刻也不知中了这么邪,她刚爬出半步远,那树干一下伸出两条长枝来,腾地一下,就缠到了她腰上,就这么拽着她的腰,往后拉。
她拍打撕扯,两条长枝一点反应都没有,除了跟火折子一样烫地吓人外,只剩下霸道的力量拖拽她,间或,还伸出细枝捏住了她腰间的痒痒肉,痒得她喘不上气来。
她觉得很不对,连忙反身去拍那树干,“你到底听谁的?!被人施术了你?!”
树干发出沉沉的声音,“被你施术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若是她施术,还能让这长枝缠着她的腰往后拖?
而此时,却不是讨论谁控制了树干的时候。那长枝突然向上攀来,一下就将她绑在了树杈里。手举过了头顶,腿也被分别缠开了去!
薛云卉惊叫,腿又突然被烫了一下,颤抖不已——那火折子,已是逼过来了!
想跑又跑不了,想甩开火折子又甩不掉,薛云卉大叫:“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她不要放什么孔明灯了,赶紧别再折腾她了!
然而,树干却发出一声闷笑,开了口,阴恻恻的。
“晚了。”
话音一落,火折子腾地一下戳了过来,卷着滔天的热浪,烧得薛云卉尖叫!
叫声刚出口,她都怀疑自己有没有听见些许,嘴就被什么堵住了,她一声都发不出来。
而她好不容易准备好的孔明灯,突然缠在两条长枝上烧了起来!烧就烧了,居然还随着长枝烧到了她前胸后背!
登时,浑身火辣辣地疼,尤其被火折子烫戳的地方,那痛意冲得她眼泪涌上了眼眶,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天哪!杀人了!放火了!她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