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却有些恍惚,他皱了眉头,目光沉了下来,半晌,抬脚离开了窗前。
翌日一早,薛云卉早上醒来时,见着袁松越已经不在房里了,她没太在意,以为他醒得早走拳去了,自己收拾妥帖下楼吃早饭。刚出了门,正好同袁松越碰上。
她似平日一般喊侯爷,笑嘻嘻地拱手道,“侯爷夏练三伏,佩服,佩服!”
通常她同他打趣,袁松越会笑看她一眼或不屑地哼一声,心情好时,还回她一两句,而这日却似没看见她一般,目不斜视,脚步不停地走了。
薛云卉愣在了当场。
吃过饭,她问华康,“侯爷怎么了?大早上谁惹他不快了?”
华康说不知道,“没人吧,要不就是......”
华康说着,去看薛云卉,薛云卉连忙摆手,“我可没惹他,我醒了他就这样了,难不成他是做噩梦了?”
薛云卉心道,就因为做噩梦就冷脸待人,也太儿戏了吧,难道梦里她杀他砍他,而他入梦太深?
她觉得很好笑,没放在心上,等袁松越晚间同人吃酒回来的时候,她沏了他最好的那口毛尖,斟了一杯,递给他。
谁知她手伸了半晌,他非但不接下,连看都不看一眼,反而冷声道:“下去!”
薛云卉惊讶,定定看了他一眼,又见他张了口。
“没听懂?下去!”
这让薛云卉直接便恼了,重重地将茶杯放下,头也不回地转身出了门去。
她呼哧呼哧地坐在石台子上生气。
给人当奴婢倒是吃喝不愁,可看人眼色简直不要太糟心!人家高兴了赏你个笑脸,不高兴了,就让你热脸贴上冷屁股!
吼,她幸亏没投到太监身上,不然见天儿点头哈腰地,还不得憋地肺都炸了?!
薛云卉生了好一通气,把骂人的话往袁松越身上招呼了一遍,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顶缸顶得似她这么乐天知命的,全天下有几个,这鬼侯爷折腾她还来劲了,按道理讲,她凭什么任他折腾?他怎么高兴怎么来?
等着!等她出了这个卢氏县,她就跑路!
而房里的袁松越,并没薛云卉说的如何高兴,他非但不高兴,还越发地不得劲起来。
他不想被那种莫名的感受控制,努力想要挣脱,不去看她,不给她好脸色,以为能有所效果,哪里晓得,越是这般,身上那根绳勒得越紧,他挣脱不出,然而被绳子勒出了血痕,疼得难受。
方才眼角瞥见她惊讶地瞪他的时候,他差一点就伸手拉住她了。
她走后,他烦躁地将那被水泼出了窗子,他告诫自己,冷静,不要被那种感觉掌控,即使她再来讨好他,他都要冷静。
而之后,她却没再讨好他过,和旁人一处,她依旧说说笑笑,可到了他眼前,却连眼都不扫他一下。
袁松越觉得自己可能真得中了她的术了,心头就跟浸了山楂汁一样,拧出来的全是酸水,他越发地觉得,这术,他必须得挣开!
他尽力不看她一分一毫,好在到了下晌,众人盼星星盼月亮的钦差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