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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表达对袁松越的感谢,薛云卉觉得自己得像个小厮的样子,更规矩,更本分,因而一晚上都在老老实实做活。
华康和庄昊一个过来回事,一个过来送水,薛云卉过来开门,华康见她手里拿着把剪子吓了一跳。
他紧张得瞪了眼,薛云卉笑道:“我不是要行刺,你别紧张,侯爷让我剪下灯芯而已。”
她虽这么说,华康仍是不大放心,目光扫到袁松越正伏安看书,没对她的话有什么异议,这才不好意思地朝薛云卉点了头。
虽说现下侯爷不让他们叫姨娘了,只当她是小厮,可当着旁的人,他们能当她小厮,可私底下,谁敢对她吆五喝六?
前几日,侯爷大发雷霆,他还以为这下侯爷要下决心了,谁曾想不过两天,竟晴空万里了,看似还比从前更……和谐了些?
华康猜不透想不明白,抬眼见她真的走过去替侯爷剪桌上的蜡烛,倒真有几分近身服侍的样子,不由又有些愕然。
庄昊踢了踢他的脚,华康这才上前回话。
“爷,已是寻了两边的人,明日便可过来,您看什么时辰过来?”
“就上晌,越早越好。”
华康应了,庄昊也将水放置好了,两人出了门。
出了门,华康满腹心思,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的,庄昊嘿嘿笑。
“我说哥,不就给我排几天假么,至于这么魂不守舍的?”
华康回了神,打了他一把:“你小子净想着到处浪去!回头我就禀了侯爷,让你去军营里练半年!”
“唉?哥你不能这样,打赌就是有输有赢啊!你可不能耍赖!”
华康说谁耍赖了,“三月未到,你小子别得意的太早!”
庄昊根本不以为然,“行啊,行啊,总得让哥输个明白!我估摸着,用不了三个月,一个多月说不定就见分晓了!”
他得意得很,华康想骂他也不知从何开口了。
他只看着侯爷和薛氏女相处的样子,越加的顺遂,虽说侯爷不再气得发火或者喝闷酒了,可若是真这般没定亲就有了姨娘,说不定还要有了庶长子,回头回了京,如何能挑到好的名门闺秀,定然被人诟病的!
华康愈加惆怅了,袁松越却莫名睡得香。
次日一早,袁松越便吩咐庄昊:“弄张榻来,再收拾收拾东西,晚间许是要住到驿站去。”
庄昊应下去了,不过一会儿,华康便来回禀,说昨日按着袁松越的吩咐,请的人来了。
袁松越要自民中查探实情,自然找当事人来分说最好,可惜当事人都已入了狱,只好找了当事人的亲眷——谯村卢氏族长的孙子和卢氏守御百户所的一名军户。
前者大伯刚死在狱中,后者表弟械斗时折了一条腿,如今扔在关押。
先来的是谯村卢氏的小辈,名唤卢书瓷,今岁不过十四岁,因着为父守孝,没有掺和到私挖银矿的事情里,现如今是没被牵扯的小辈里年纪最大的了。
袁松越唤了他来,找了个茶楼的雅间隔了屏风问话,那卢书瓷进了屋,跪在地上便是磕头。
“小人一族真是冤枉,请青天大老爷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