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停地动弹,一会动动肩,一会扭扭腰,连腿都蹭了两下。然而两人俱在马上颠簸,袁松越还得越过她去牵缰绳。
她动得这几下可非同小可,袁松越只觉得浑身燥热起来,喉头又紧又干。
他实在忍不住了,“别再动了!”
女人立时顿住了,只一瞬,立马露出了牙尖嘴利的本性,嘀咕起来。
“侯爷真是管天管地,我动弹两下怎么了?你后背痒又挠不到的时候,就不能活动两下缓解缓解了?我虽感激侯爷出手救我,可也不能连人动两下都管着的!”
袁松越气得翻了眼。他说一句,她回十句,真是好样的!
可一想,自那日他拽着她回客栈,大发雷霆之后,她便不同他说话,这会儿倒开了口……
女人不听他的,还在动,一不小心蹭到了他手臂上,一阵酥麻立即传了过来。
体内的燥热层层攀升,袁松越额角已是渗出了汗,他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由不耐嚷道:“哪里?”
哪里?什么哪里?
薛云卉很是迷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袁松越瞪了回去,“哪里痒?!”
“右腋下一捺……”
薛云卉怔怔地回应,这边说完,就觉右腋下一捺处,被男人的手指挠了两下。
她讶然,不过痒意立时缓解的痛快,让她禁不住舒服地叹了一声。
袁松越闻声,脸一黑。
女人竟还享受起来了!
他使劲抓了一把,谁知力道更加宜人了,薛云卉连忙赞许:“对,就这样!”
袁松越面黑如锅底,重重哼了一声,不再理她。
薛云卉这才从解了痒的痛快中回过神来。
鬼侯爷居然替她挠痒啊?!
真是……铁树开花?!
她偷偷回头打量他,见他板着脸目不斜视,眨了眨眼,低声道:“多谢侯爷。”
袁松越意外了一下,方才莫名来的那些恼意,瞬间消散了。
还有些良心,他想。
“嗯。”他应了一声,并不看她,继续驾马,可眼角却扫见她偷偷打量的目光,眼睛一眨一眨的,似夜空的星。
一句在脑中盘桓许久的话,一不留神就吐了出来。
“你若规矩,便将你带回去。”
话音刚落,两人都愣了一下。
薛云卉最先反应过来,一把就按住了他的胳膊,“真的?!你说话算数?!”
袁松越方才也愣住了,被她一嚷,回过神来,不耐地瞥了她一眼,“自是算数!”
他说完这句,忽然想起自己捆她离京的时候,下了决心要将他扔进山里的,这才几日,竟变了卦。不由地,他便觉得她问的那句“你说话算数”,颇有深意。
他又恼了,想扔句厉害的,找回些颜面,可一低头,瞧见女人又大又亮的眼睛,散发着不可思议的光芒时,想说的厉害话,全化在了舌尖。
“侯爷,我肯定规规矩矩!肯定本本分分!”
她跟立誓一样,紧紧抓着他的胳膊,直抓得他心头也紧了起来。
他板着脸颔首,见她立即笑逐颜开,心下不知不觉竟也轻快许多。
他是不指望她规规矩矩、本本分分了,能不要一时三刻地闹腾他,他也就满足了。
说实在的,在马背上这些年,还没有那一回,似这次一般累。
明明不过跑了八天的马,跟过了八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