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子哭的伤心,一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架势。薛云卉听得直皱眉。
燕子娘见女儿极不中意那烙大饼的,眉头皱成了死疙瘩,“可我儿你到底是再嫁之身了,咱家这营生说出去又不好听,不给人续弦,便剩那揭不开锅的人家了,哪里还能找到合意的?那烙大饼的不嫌弃你,托人来问,还许了不少礼钱,多好呀!听娘一句,年纪大点怕什么,有男人、有钱,能过日子就行……”
“婶子,话也不能这么说。”刘俏听着刘俏娘喋喋不休,不由开了口,“我也是死了男人的,这不也好好的嘛?燕子一时不想嫁人,我带着她在绣坊做活过日子不也一样吗?还得燕子自己过得顺心。”
燕子娘听了,干干笑了一声,尴尬开口,“她俏姐,你是女人堆里的将军,咱们燕子哪有你那个本事?她再过几年就年岁大了,还是赶紧老实再嫁个人的好,等老了也有个着落……”
刘俏听了这话,喉咙里跟塞了一团棉絮似的,她自觉过得滋润,可在旁人眼里,跟怪物也没两样。
到底燕子娘让女儿过得踏实也无可厚非。
她落了兴劲儿,哽了半晌,才道:“初嫁从亲,再嫁从身。燕子你有的是路,也定能寻着合意的,万不能再寻死了!”
她抬脚出来了,薛云卉也从廊下走到了院子里,似作刚来,道:“俏姐,可巧我有事儿要问你……”
……
薛云卉跟刘俏说了牙婆的事儿,刘俏听了夸她就是脑子好使,知道哪里有门路,然后又起了兴劲儿,道,“包在姐姐身上,定给你寻来那常在大户人家走动的来!”
薛云卉笑着道谢。
这事暂且搁下了,刘俏要往绣坊走一趟,薛云卉送了她到门口,二人刚出了门,便瞧见吕家门口,宽子揪着手,往院子里看。
“宽子,”刘俏喊了他,“干嘛呢?有事吗?”
宽子被这一声喊吓了一跳,眨了好几下眼,才缓过神来。
“俏姐,我……我没什么事。就是从这路过,顺道看看你可好,燕子……可好。”
他话说到后头,声音便轻了下来,脸上尽是不自然之色。
刘俏见了,喊了他过来。
“跟姐说实话,你每日都干什么,能天天路过燕子家门口啊?”
刘俏这么一问,宽子的脸立马涨的想煮熟的虾子。
“唉,不过是俏姐问你两句话,你脸红个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的,有一说一便是了。”薛云卉好心提点了他一句。
宽子听进了这话,抿着嘴深吸了口气,抬头瞧着刘俏,正经道:“俏姐,我也不瞒你,我不是路过的,我就是……来看看燕子的。她今日好不好?”
刘俏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的心思我能不知道吗?燕子和你从小认识,情分不一般。可姐给你说句实话吧,你也别恼。”
刘俏顿了一下,并不理会宽子瞬间垮下的脸,直接说道:“燕子她娘可是给她看好再嫁的人家了。燕子性子软,这一时还不愿意,往后却说不定了。”
话音一落,宽子的脸刷得一下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