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那鬼儿本不在书院,却不知是哪里窜来的。书院未改动时,于风水一道严丝合缝,如今一动,气运就改了,那鬼就是这么钻进来的。”
薛云卉说着,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抬眼见那姜幕僚一脸若有所思,又接着道:“我如今不过暂时缚住它,若要彻底降了它,还得借地势之便利才行。今次来呢,想看看咱们改建的图,都动了哪几处。到时候再施法,心里也有数了不是?”
姜幕僚听她这么说,觉得不算得什么难事,难得人家这么尽心尽力,不似骗子一般,只嘴头滑溜,不干实事,当下便道去取了动工的图来。
不多时,姜幕僚就回来了。
薛云卉接了图纸,赶紧看了起来,只一眼看去,心头便是一沉。
那青藤所言不假,这改建明显是对着它去的。若她未曾听青藤说过那话,看了图大概会觉得改建得十分杂乱,破坏了书院原有的风水,没得半点好处。可青藤这么一说,她再看时,明显看得出这次改建的深层意思了。
她反反复复看了,又盯着那处要新挖的井看了许久。
“怎样?道长可有把握了?”姜幕僚问她。
薛云卉闻言没回,反而问道:“敢问先生,这次改建之风水,是哪位高人指点呀?”
“道长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薛云卉皱着眉头没说话,那姜幕僚便自己开了口,“在下也不知是何人指点。不过,据知府大人说,确实有高人看过的。”
他这话说得薛云卉心头一跳,“不是请的保定的高人吗?”
姜幕僚摇头说不知。
薛云卉诧异,却不动声色又道:“只不知知府大人如何想起修建那书院的,若当时不动,倒也不会招来祸端的……”
姜幕僚闻言叹了口气,“之前请的道长也说过那书院原本风水极好的……不过大人自有大人的考量吧,他既坚持,应也是自有道理的。”
薛云卉皱眉,“咱们虽不知是哪位高人看得,不过,若能稍稍动一下,想来能省不少事呢!”
可姜幕僚却摇了头,“咱们大人可是说了,得按着这图建的严丝合缝,一点不能差!为着这个,都没敢让旁人誊一张去,怕誊错了误了事,回回开工,可都是我亲自带着图去的。”
薛云卉闻言讶然。
这背后之人,还要求如此严苛吗?
她揉了揉眉心。
青藤的话看样是真的了!
是真的信了有人打上了青藤百年灵力的主意,有备而来!
光看这图纸来历不明,背后之人又要求极严,便也晓得不是一般人的手笔。可那人为何要他的灵力,又为何不直接下手呢?况这处接二连三的出事,后边的人为何全没反应,难道还不知?不在保定么?那又在何处……
她觉得这近五月的天,突然寒风阵阵,她像是陷入了黑窟里一样,无论如何都看不见身边到底有什么潜伏在阴影之中。那种对无知的畏惧,一下子掌控了薛云卉。
喘了好几口气,她才回过神来。
薛云卉不敢打草惊蛇,想拿那图纸回去好生看看,姜幕僚却是不给她的,她无奈只好瞪大眼睛一处处记了下来。
辞了姜幕僚,她满腹心思地出了府衙,一出门就遇上了一辆马车直奔了过来。
她避闪不及,差点被撞到了。那车夫吼了她一句,她愣愣地听了,却突然有女子柔软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位可是薛道长?从书院归来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