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道,“你这道士,竟耽误事,没得金刚钻,不拦瓷器活,你赶紧一边凉快去吧!”
他说在,转过脸在不再搭理顾凝,然后在顾凝震惊不能置信的目光中,又朝薛云卉拱手,“薛道长高人,既然遇见便是缘分,收下这钱,把符纸赐予咱们吧,这会儿雨也快停了,也该赶路了!”
他急急又把宝钞递了过来,薛云卉趁着假装犹豫的空当,又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顾凝,心里大笑不已。
市井小民心里怎么想的,是顾凝这种常年不下山的人能勘破的吗?
傻蛋一个。
在顾凝的惊诧的眼神中,薛云卉佯装叹了口气,收下了钱,“也罢,即是贫道和善人缘分匪浅,日后说不定还有相见的时候。”
她又把如何佩戴、如何化水服用交代了一遍,恰好淅淅沥沥的雨停了下来,夕阳隐隐露出一道金边,那母子二人再三谢过薛云卉,便起身告辞了。
顾凝呆呆的一张脸,黄晕的光打在他脸上,伸了伸手想冲那母子二人再说两句什么,那二人已是急着离去,头也不回了。
薛云卉看了看他,他高挺的鼻梁投射出一大片阴影,呆呆的眨眼时,细长的睫毛微微闪动。
不会也是个女子吧?薛云卉暗自嘀咕了一句。
可人家喉头隆起,如假包换,不似自己平平如也,以假乱真。
她咳了一声,顾凝呆滞的目光转了转。
“我说这位……”
薛云卉嘻嘻笑着,悠悠开了口,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声冷哼打断了去。
“唉?”薛云卉瞪眼。
顾凝一声冷哼,给了她一个冷眼,一甩袖子转身就走,硬生生把薛云卉这一嘴的话都堵了回去。
“德行!”薛云卉嚷了一句,两步上前挡了顾凝的去路。
“这位道友好没礼数。怎么,你们全真教都是教弟子这般对待萍水相逢的道友的?嗯?还自诩高门大派呢!”薛云卉仰头斜他道。
顾凝皱眉,真真没见过这般倒打一耙的人,做了坏事,还趾高气昂不知悔过,真可谓是道教败类!
他沉了口气,一脸严肃,“你蒙骗百姓,骗取钱财,还不知悔改,怪道你们正一派乱象百出,恐怕已是走向末路!”
啧啧啧,看这年纪不大的,说话倒一副学究做派,什么百姓什么末路的,他们全真教还当自己以天下兴亡为己任了?
薛云卉替顾凝发了愁,这么年轻轻嫩生生的小道士,说好听了叫一本正经,说不好听了那就是迂腐。再过个十年二十年的,那得招人烦成啥样?
她想着,惋惜着,又上下打量了顾凝一遍。
顾凝被她赤果果的目光看得极不自在,见她得了自己的训斥还如此猖狂,真可谓是无药可救了,重重叹了口气,这就要拨开她走开。
薛云卉倒是突然笑了。
“顾道长,你是好心我懂,只不过那母子却受不起嘞!”
顾凝顿了脚步。
“顾道长不知前因吧。贫道费了这番周折,不是为了这区区三两钱财,那是为了替天行道,给他们点教训那,你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