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而已,同样取中,以五千人计,亦是损失了高达百分之五十的部队!
明军不可能凭借这剩下的五千兵马去追击清军的两万大军,并且趁势收复整个云贵,而且还是有洪承畴作为后盾的满清灭国大军。只能在清军撤离战场后,他们也不得不迅速地离开了这片区域,根本不敢久留。
假设,如果清军没有得到那份情报,清军完整的进入了明军的伏击范围。凭着突然袭击造成的混乱、凭着居高临下的地利优势、凭着明军多是云贵子弟在山地作战中的巨大加成、凭着李定国的用兵如神、凭着明军将士们在毗邻国境线的绝境前的退无可退所迸发出的一往无前,只怕清军能够活着离开这片战场的至多也就十之一二吧,甚至很可能会落得個匹马不得还的下场,而明军的损失也绝不会像历史上的那般惊人。
仅以伤亡而论,伏击战被迫转为了遭遇战尚且能够打出一比二的交换比,若是设伏成功,自当是一场毫无悬念的胜利。
然而,这一切的可能却因为卢桂生一人的背叛而化作了乌有!
事后,清廷在灭国大军付出了巨大伤亡的背景下,一方面对参战的各级军官大加贬斥,罚银、降职、夺爵、贬为庶民者比比皆是,惩罚力度之强唯有衡阳大捷能够与之相较。另一方面则忙不迭的赏赐了卢桂生以云南临元兵备道的官职,负责临安府、元江府一带的军务,后来又调任迤东兵备道,管昆明府东部地区的军务,皆是当地实权官职,与其他归降文官要么投闲置散,要么削职为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西南明军经此一役,则丧失了最后一次反败为胜的机会,最后在永历弃国的噩耗之下,陆陆续续的投降了清军,就连李定国也落得个死于荒郊的结局。
“殿下,这是余壮士贴身收藏之物。”
明军已经出了高黎贡山,但是由于吴三桂炸毁了怒江的铁索桥,只得暂时驻扎于潞江安抚司,并连夜修复桥梁。M..
吴子圣护卫的大营还要明日一早才能从橄榄坡出发, 王大拿便奉命护送军医到李定国军前听命。在救治的过程中,他们发现了那份锦囊,本来他们是不便拆开的,但是激战过程中,那锦囊已经被清军刺破,露出的些许字迹实在过于触目惊心,以至于守在一旁的金维新根本抑制不住将其彻底打开的冲动。
李定国接过了锦囊,那与其说是锦囊,不如说是块儿勉强还能看出来曾是锦囊的潮绣布料。锦囊显然已经被鲜血浸透过,在血液凝固后变得有些发硬,不复丝绸应有的顺滑。李定国从破口中抽出了内里的纸条,亦是已被血污浸润,但字迹依旧是清晰可辨。
细细的看过了纸条,这位纵横天下虽不敢说未曾一败,但却从未怕过的大明战神竟瞬间便被惊愕二字压得直接坐倒在了太师椅上。
这一幕,王大拿已经见识过了,他的大帅怀仁侯吴子圣若非是有他在旁相扶只怕就连椅子都没能坐住,而那位吏部左侍郎金维新更是一屁股便瘫在了地上,周遭的众人扶了好几次都没能将其扶起来,只得任由其自己缓过些劲儿来,才重新将之扶到了椅子上坐好。
李定国的心理承受能力显然要比他们强多了,缓了一会儿,在众将的关切之中才将纸条递给了坐在他下首的泰安侯窦名望。
后者满目惊疑的接过纸条,众将亦是凑了上来,但见上面只是一段蝇头小楷,笔锋刚劲,当是个性格刚毅之人的笔迹。只是没等最后才凑上来的定朔将军吴三省看清楚,那纸条竟从窦名望那有力的大手上滑落在地,而另外的几个识字的将帅亦是满眼的不可置信,连捡都顾不上去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