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唯恐在这等有能的文官的辅佐之下,郑成功的实力不断增长,成为清廷的心腹大患。可是到了现在,这似乎已经不是问题了,因为更大的问题在于李定国和陈凯的组合,这样的组合对于清廷的威胁性已经用事实证明过了其巨大。
“大同那边就还没有消息吗?”
“人都死光了,那五个原本的死囚倒是找到了,但是他们也没听说过有陈凯这号人。”
“是啊,原本就不显山不露水的一个小人物,怎么查啊!”
从陈凯出道以来,尤其是进入到清廷的视线之后,他们就没有少了到大同府去调查陈凯的身世,想要从中找到些什么能够抓住的把柄、利用的弱点什么的,可是派出去了多少批次人,责成了多少次的当地官吏,却如同是泥牛入海一般,连个回响儿都听不到,就好像是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那山西其他府县呢,也没个说法?”
“没有。”想到这个事情,顺治就是一肚子的牢骚:“那逆贼陈凯不是自称商贾之家出身的吗?朕就让内务府的那几个晋商发动各自的关系去查,结果还是根本查不到这么个人,似乎就连他的那个做货殖的家族都是不存在的。”
“哼,那厮还是个从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不成?定是下面的奴才没有尽心,亦或者说那厮根本就不是山西人,也许来自其他省份也说不定。”
“会不会是个逃人啊?”
“这倒有可能,可以从这方面下手查查看。”
让他们挠头不已的陈凯身份问题始终得不到解决,说了半天,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既然如此,那就只得让下面的人慢慢去查,而他们则要把宝贵的时间用在更重要的事情上面。
“广东现在已经这样了,朝廷暂时没有能力派出足够规模大军进剿。为今之计,还是要设法确保南赣的安全,只要保住了南赣,那陈凯就翻不出什么浪来。”
“是啊,当年李成栋、金声桓那两个混蛋一起造反,有南赣在手,朝廷也能将他们剿灭。但若是南赣丢了,怕是江西也难保了。”
“归根到底,还是要增兵啊。各旗的奴才征战多年,已经疲惫不堪了,这一回,还是继续调北方的绿营兵过去。正好,洪承畴那奴才不也要增兵吗,就让他在西南掌控全局。”
信郡王多尼大喇喇的说出这话,一众亲贵也无人觉得有什么不对的。这,并非是在于多尼是镶白旗的旗主王爷,实在是因为满洲制度,哪怕是六七十岁,白发苍苍,老得走不动道,牙都掉得差不多了。只要是主子用得上,就算是死在任上也是应该则份的。
毕竟,就是个奴才嘛!
“那边,暂且就让洪承畴那个奴才继续折腾着。现在的问题还是在福建,济度到底走到哪了,能不能在海寇再度发起进攻之前赶到浙江?”
他们口中的济度是和硕郑亲王济尔哈朗的世子,济尔哈朗在当今的八旗亲贵中身份超然,镶蓝旗旗主王爷的身份,另外当年还曾与多尔衮一同为摄政叔王,后来虽然被多尔衮排挤了下去,但是等到多尔衮一死,他曾经扶保顺治即位等功勋便被顺治牢牢记在了心中,于八旗亲贵当中,他也是老一辈儿的人物。
顺治任命济度统领大军南下浙江对抗郑成功,其中便不乏有给济尔哈朗这一脉以建功立业的机会的心思在。但是,这也并非是全部原因。
说起来,这永历九年,也就是顺治十二年,已经是清军入关的第十二个年头了。满清入关之初的那些久经战阵,拥有丰富领兵经验的亲贵大王们大多都已经离世。
肃亲王豪格在顺治五年死于狱中,豫亲王多铎病死于顺治六年,摄政睿亲王多尔衮病死于顺治七年,英亲王阿济格于顺治八年因图谋摄政王之位而被赐死,巽亲王满达海于顺治九年二月病死,衍禧郡王罗洛浑顺治三年病死于军中,顺承郡王勒克德浑病死于顺治九年三月,多罗谦郡王瓦克达死于顺治九年,饶余郡王阿巴泰于顺治三年病死,其子端重亲王博洛则是与勒克德浑一般在顺治九年三月病死的。而那位敬谨亲王尼堪死得可谓是最为羞耻,在战场上被明军诛杀当场,连脑袋都被砍了下来。
短短十二年的时间,满清入关前以及入关初年的亲贵大王们基本上已经死绝了。而就在前不久,郑亲王济尔哈朗也亡故于京城,算起来这偌大的清廷已经不存在有着足够的经验来统领大军行此灭国之事的亲贵大帅了。
剩下的,比如在此的,无非都是些小字辈儿的人物,比如信郡王多尼、比如安郡王岳乐、再比如因衡阳、周家铺两战而削爵,刚刚从多罗贝勒恢复到镇国公的屯齐之流,这些已经算是八旗亲贵们当中有数的有些军事经验的人物了。
人才凋零,是现阶段满清的一大问题所在。除此之外,随尼堪南下的大军先是兵败,然后血战得胜,最后在那里耗到了洪承畴赶到就连忙回来休整。而与此同时,清廷还在向湖广、广东等处战场增兵,结果广东又来了个全军覆没,兵员上面也是一个捉襟见肘的状态。
如此,济度的出征也就成了偶然中的必然,只是济尔哈朗又死了,天知道济度本就不怎么够用的军事经验会不会因此更受影响。
“看过了那陈凯的胃口仅限于一个韶州府,我到不担心今年会怎么样。毕竟,去年都打成了那个样子,今年总要缓缓劲儿的。关键在于明年,等那些贼寇缓过了劲儿来,弄不好就又要折腾起来了。”
“一群汉狗罢了,有什么好怕的。不行,就组织八旗军主力南下,狠狠的教训教训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