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回到京城之时,天色已晚。他舍弃碧云纱而改用轻功前行,故此路上耽搁了不少时辰。灵力来之不易,恢复起来也极为缓慢。另一个缘由,林一只想在一个人雨中,多走一会儿。
回到四平馆前,门前意外守着几个持械的兵丁,让林一暗自留意。待他要进入四平馆时,兵丁竟拦住盘问。待其表明身份后,那几个兵丁神色古怪地挥挥手,示意来者可以进去。
林一走到天龙派入住的小院时,再次停下了脚步。
一两百名盔甲鲜亮的兵丁,已将院子围堵了起来。未至近前,已有兵丁持械相阻。林一心有猜测,还是神色不变地问道:“我住在此处,诸位缘何相阻?”
一个领头模样的官差步出人群,其身披铠甲,络腮胡子,面相威武,沉声喝道:“吾乃皇城兵马司护卫,你既然住在此处,还请报上名来!”
扫视一眼气势汹汹的众人,林一说道:“我是天龙派弟子林一。”谁知他话音未落,四周兵丁‘呼啦’一声,围了上来。
林一背负双手,眉梢微动。他盯着那个官差问道:“这是为何?”
“且慢——!”那官差未及出声,院内传来一声断喝,随之脚步声纷至沓来,涌出神色激愤的天龙派诸人。为首者正是孟山,他面色不好看。
方才进来一群兵丁,点名要寻林一未果,却将天龙派居所围困了起来。林一到底惹了什么祸端,没人知晓,而天龙派众人无故遭困,早便生出一肚子怒气。
孟山身后,还跟着真元子等人。几日来不见踪影的一伙人,这下子全现身了。打量着前来的众人,林一上前一步,说道:“林一见过长老,见过诸位同门!”
孟山阴沉着脸,目光在林一身上扫过,转而带着怒色,冲着那络腮胡子说道:“尔等无故围我居所,如今又阻我弟子入内,还请诸位差官说个明白!”
那络腮胡子上下打量一眼孟山,拱了拱手,却毫无敬意,而是公事公办的架势,冷声说道:“昨晚,皇城脚下,城南商水之上,十余只画舫被毁,伤损无算。岸边有人佐证,四平馆内名叫林一的男子,于下午时分,救得一投水秀才,且应诺助其救画舫上一女子。如今,此名女子下落不明。而傍晚快马来报,我兵马司缉拿那个书生之时,在京城西百里处,所遣护卫全部被杀,该书生去向不明。此事已惊动朝野,皇上为此龙颜震怒,要我等务必缉拿首恶,明正典刑。此刻,林一在此,我等正要缉拿此人归案。还望尔等不要自误!”
天龙派弟子们‘嗡嗡’声起,纷纷交耳,眼光不离林一左右,一个个好奇心大起。
木青儿偎着徐师姐,二人也是瞪大了眼睛,却面带钦佩之意。
真元子手扶长须,若有所思的看着神情淡然的林一,微微摇起头来。
“肃静——!”
孟山大喝一声,众人噤声。他神色凝重起来,目光掠过众人,落在林一身上,沉声问道:“林一,你从实说来,此事与你有没有干系?”
林一随意的摇摇头,斜睨着络腮胡子差官,他冷声答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昨日偶遇一书生投水,将其救上岸来。此事不假,可我与那人萍水相逢,念其一时糊涂,便出言劝慰,也只是权宜之策,只让此人放弃轻生之念。可救人却救出一桩大祸来!敢问这位大人,我与那画舫无冤无仇,又为何要杀人毁船呢?我若是首恶,可有人证?可有物证?”
“对啊!拿出人证物证来!”
“凭什么抓人?”
“不得无辜冤枉好人!”
天龙派诸人纷纷叫嚷着,无论如何,林一是天龙派的人,让人如此欺上门来,这些弟子的脸上也挂不住。
见惹得群情激奋,络腮胡子差官不以为然地昂起下巴,冷眼看着天龙派众人,盛气凌人地说道:“莫非尔等要造反不成?本官缉拿人犯,谁敢阻拦?别忘了,此处乃天子脚下。我不管什么江湖高人,是龙,你也得与我盘着,是虎,你也要老实趴着。须知大商典律,有连坐之罪,尔等并非置身事外,此案了结之前,谁也不得离开京城半步!”
络腮胡子官差手按刀柄,双目圆睁,气势嚣张,恶狠狠的看着天龙派诸人。大群的兵丁则是刀枪相向,虎视眈眈。
孟山面色铁青,何时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其一双拳头捏得嘎巴响,却也只能强忍怒气。
见身后弟子们也亮出长剑,孟山慢慢抬起右臂,止住天龙派众人的冲动。他忽而哈哈大笑起来,一股寒意随着笑声散出,周身气势逼人。
络腮胡子差官暗暗心惊,脚下忙退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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