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炎炎夏日的湖面上,更显得气氛沉默不堪。
然而随着小舟不断飘荡,陶埙之音逐渐放大回荡,以致于画舫或是岸边,都能在风中听到这一缕世外混沌之音。
“这是……”
罗浮山下,碧波湖岸,参观庙会的行人听到这一段埙音,一个个都是蓦然一愣。
参与庙会者,都是爱凑热闹之人,而能够来到这碧波湖边,大都是文人墨客颇通音律之辈。
然而此时此刻,传入他们耳中的音律却是第一次听到。
重要的是,这段音律宛如魔性一般,惊扰着听者的心绪波澜。
画舫上,当这段音律传入,原本打算继续举办“余音会”的众人,一个个神色却复杂起来。
“此音律……江某闻所未闻,究竟源自于何人之手?”
“在下自问已经阅览古今乐谱,却不知晓此曲的由来,莫非是有人新创?”
“非也,若是新创定会有瑕疵,但你听这绵绵音律如浑然天成,丝毫无刀斧雕琢之痕,因此在下以为,这定是某位名家之大作!”
“杨兄,蒋兄,此曲如何?”洛子文突然问了一句。
“这……”
二人迟疑之际,洛子文却突然大笑起来:“难怪凌兄会说,这画舫之内皆是沽名钓誉之徒,二位,告辞!”
不等二人开口,洛子文一拱手,也离开了画舫。
躁动的人依旧躁动,而心如止水的人,仍旧是吹奏手中陶埙。
风依旧,一叶扁舟随风而动,低眉垂目吹埙的凌寒,在碧波湖蒸腾的水汽氤氲中,宛如画中一位脱尘之人。
撑竹篙的梢公,一边撑着小舟,一边笑着说:“这位小郎真是好才艺,老汉我撑船风风雨雨十余年,却不曾听闻如此扣人心弦的天籁之音。”
一曲终了,凌寒将陶埙挂回腰间,对梢公浅笑道:“兴之所至,让老人家见笑了。”
“哈哈哈,老朽所言可是大实话,此地之人偏爱音律,就连老朽这梢公,也能听出个优劣雅俗来。”
凌寒一听这话,也是笑了:“老人家也是个妙人,在晚辈看来,您比那画舫中人可敬多了!”
“老朽可比不了那些个文人雅士,小老儿我就是一俗人,小郎就莫要再取笑了。”
对于梢公的这番自谦,凌寒没有在继续下去,因为他感到一双目光,正一直盯着自己。
“看够了?”
“额啊,没……没有!”
孟芊娇一脸花痴的盯着凌寒,似乎对自己的决定越来越满意了。
小舟靠岸,凌寒率先离开,随后孟芊娇也尾追了上去。
庙会依旧是热闹不已,但凌寒已经没有心情浏览,于是径直回客栈休息去。
凌寒刚躺下打算休息,结果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又有何事?”
凌寒颇为不耐烦,因为打开门看到的正是孟芊娇。
“来客栈,自是打尖住店喽!”
“那你应该去寻掌柜,半夜三更你敲房门,不知道扰人清梦?”
“正因为知晓,才来与你打声招呼!”孟芊娇毫不客气,直接就走进了房间,“掌柜说了,客栈客房已满,因此才来与你搭个伴。”
凌寒一听这话,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晓?”
“知晓啊!可本姑娘不在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