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可以充当这个说客。
席间一番寒暄后,孟百川果然步入了正题。
对于孟百川的心意,凌寒叹了口气道:“孟老,您之心意晚生明白,但凡事不可太过于极端,否则只会是得不偿失啊!”
“老夫正是明白此理,这才一直未对他用强。”
自从有了科举,就有了榜下捉婿等风俗。
家中有女儿待字闺中的父母,都会在每届放榜的地方蹲点,凡是一届科举中榜者,都会在对方看榜的时候,直接抓到家中当女婿。
一榜,是州府科举考举人,这种情况还好一些。
二榜,是朝廷统一的会试,榜下捉婿就更是疯狂。
李彬作为璧山县唯一一名举人,孟百川自然不会放过这块小鲜肉。
近水楼台先得月,岂能眼睁睁地视而不见?
不过孟百川虽然算半个武人,但是也深知文人的那些毛病,凡事逼得太紧可能会有极端后果。
所以,并没有用强硬手段针对李彬。
“孟老,晚生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说。”
“但说无妨!”
“此事归根结底的症结,就在于孟家是否将李氏母子看作亲人。”凌寒摇了摇头,“你若只是看在李兄个人前途,而有意而让他入赘孟家,还请给予他应有的尊重,如此对于孟家将来都是好事。”
“此事老夫当然明白,但如此僵持下去,也终究不是个办法。”
凌寒这番话,说中了孟百川的心思,他就是看中了李彬的个人价值,否则以他孟百川的身份地位,想找个女婿还不容易?
但越是在意这个,他就越不好用强。
因为万一将来李彬真的高中进士,那么身份地位也就随之水涨船高,这既是他期望看到的结果,也是他十分忌惮的结果。
期望,是因为孟家可以一荣俱荣。
忌惮,是因为此刻他若是用强,将来李彬必定心生芥蒂,甚至于怀恨在心,那后果可就无法想象了。
人才,像股票,有升有跌。
像双刃剑,伤人也伤己。
“以晚生来看,李兄将来必定高中,所以孟老您不可此时托大。”凌寒认真道,“李兄乃是至孝之人,万不可强求母子分离,否则李兄心有所挂,岂能再安心苦读?届时前途不再,这岂不是您之损失?”
孟百川听了凌寒这番话,陷入了默然沉思。
李彬这支潜力股,若真如凌寒所说,因为母子分隔而无心向学,以至于将来沦为庸碌之辈,那他今日这番苦心又有何意义?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是老夫急于求成了……”
“孟翁乃是世俗通达之人,当知晓这入赘并非要男方亲情隔离,也并非一定要住在翁岳家中。请恕晚生出言不逊,这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额哈哈哈!”孟百川尴尬之后,却是爽朗笑了,“话虽不中听,倒也是一句实话,他若心无归附,等老夫百年之后,还是要回归本家!”
“不仅如此,而且是心有余怨,此等怨气必将影响夫妻情谊。”凌寒语重心长起来,“当然,晚生这番言语分析,不包括那些喜爱攀附权贵的投机女婿。而晚生相信,孟老您也是看中李兄与众不同,才会如此执着此事。”
“嗯,李彬此子少年扬名,品性也是备受众人称赞。”
凌寒举起杯盏,以茶代酒道:“一个如此秉持孝道之人,将来也是个孝义俱佳的良婿,您又何乐不为?”
说着这些话,凌寒心中自语,李彬啊李彬,我只能帮你到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