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重拳化爪,将竹枝抓在手中。
“小兄弟,看在赵某的薄面上,放过这沈家小子如何?”
说话间,一条邋遢身影走了进来,正是当日在桃花客栈偶遇的姓赵男子。
“你配么?”简练的话语,透着无尽的杀意。
“诶,赵某并非要与你为敌,只是这沈家与赵某有些渊源,况且此次即便……咳咳,也罪不至死,小兄弟如今已做了严惩,何不留他一命?”
“罪不至死?”凌寒冷视赵姓男子,“我凌寒说他该死,他就该碎尸万段!”
“这便是你……做人底线?”赵姓男子直面对视,“这女娃受如此惊吓,你难道还要当众血腥不成?”
“哼!”
凌寒没有再理会其他人,而是关切床上惊恐缩衣的叶青鱼。
“少爷……我……”话不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不哭不哭,我这就带你回家!”
凌寒安抚着丫头,然后将幔帐包裹着叶青鱼身子,抱在怀里准备离开:“凌某给你面子,可以不杀此人!”
“那多谢……”
啊!
姓赵男子刚要致谢,却不料凌寒突然一脚,直接踩踏在沈昭觉裆部。
木板碎裂,裆部一切鸟物,也都伴随沈昭觉惨嚎而终结!
这惨绝一幕,看得姓赵男子眼角急剧抽搐。
回归途中,凌寒背着叶青鱼行走于林间。
感受着背上颤抖子身子,以及微弱的抽泣声,凌寒心中愧疚万分。
但他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悲情的时候,那样只会悲上加悲,于是用不高兴地语气埋怨道:“你这丫头真是不听话,说了多次不能乱跑,忘了约法三章了?”
“我……”
“还有啊,没有你端洗脚水,我这夜里都无法安睡,你不觉得羞愧万分吗?”
“……”
“你这哪是丫鬟,简直是公主脾性,一言不合就生气,害得你家少爷平白无故认了个娘,你说这滑不滑稽?”
“我……没有……”叶青鱼情绪稍缓,随后疑惑的问,“少爷认了个娘?”
一见叶青鱼发声询问,凌寒心中蓦然一松:“是啊,你刚离去没多久,就来了个乞讨婆婆……”
“少爷您人真好!”听了凌寒的轻松讲述,叶青鱼将手臂搂得更紧了。
“人生起起落落,难免有得意失落,但只要抱有一颗初心,其他一切都不重要。”凌寒借着乞丐婆婆的遭遇,而试图让叶青鱼明白,不必太过于纠结发生的事情。
“少爷。”
“嗯?”
“当初您也是如此背着白菜姐姐么?”
“白菜……”凌寒突然神色一动,脚步也缓慢了不少,“当初为了能活下去,多少人不顾夫妻父子之情而各自逃命,人性凉薄至此,而她,却始终不放弃我……”
“白菜姐姐人真好!”
“是啊,既然这份愧疚无法弥补,那我能做的就是让该死之人陪葬!”
“少爷您说的是鞑子军么?”
凌寒笑了笑道:“他们拿我们当牲口,我们却要为他们歌功颂德,这究竟是卑贱地奴性作怪,还是跪得太久站不起来,你家少爷一定要弄个明白!”
“少爷。”
“嗯?”
“没……没什么,我困了……”
“那就睡吧。”
夜间的两人,心贴着心行走于月色中。
趴在宽厚的背上,叶青鱼闭目流泪。
她很想问,究竟自己是不是少爷感情寄托的替代品。
她还想问,经历了这件不堪事情后,少爷会不会嫌弃她脏了。
许多问题想问眼前人,但却是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