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栽赃嫁祸,我却成了替罪羔羊,真是一手好算盘。”凌寒蓦然坐了起来,看向隔壁牢房,“身在牢房却消息如此灵通,那你应该……”
“不要问老子作案之人讯息!”
“为何?”
黎大隐语带肯定:“因为即便你知晓了,也是无济于事,你这只替罪羔羊你是做定了!”
“嗬,即便如此,那至少也让凌某所替何人吧?”
“作案之人乃是大盗百变银狐,惯盗西南九路!”黎大隐语气低沉了不少,“此人虽以偷盗为业,但栽赃嫁祸这等行径,绝非此人所为!”
“百变银狐……”凌寒反复低喃这个名字,随后点了点头,“这自不必说,我的心中其实已有定见。”
能够在作案之前,提前发下名帖注明来意与时间,这足以说明此人极度自负,又岂会做出这等低劣的伎俩。
“此人做事向来不留痕迹,西南诸州诸路虽多番作案,却始终不见形迹可寻。因此老子才说,这个替罪羔羊你是做定了。”
“那……你又是什么人?”
凌寒突然话锋一变,直接询问隔壁黎大隐。
“显而易见,囚犯一个!”
“囚犯你做成你这样,倒也是实属难得了。”见对方不愿坦言,凌寒也不想去追问。
“若是你能离开此地,黎某或许会回答你。”
“哦?你可别后悔!”凌寒突然笑了,“越是有挑战的境遇,就越是让凌某兴趣大增,区区一只狐狸而已,就是千年的狐狸,它也说不了聊斋!”
“虽盲目无知,但勇气可嘉!”黎大隐冷冷一语,但随后却惊奇地问,“凌寒,这聊斋是何物?”
“聊斋……是个好东西!”凌寒也打起来悬念,“若你能离开此地,凌某或许会告知你它是何物!”
“好小子,竟与老子玩这一手!”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
略阳县知县钱迁越,却突然来到大牢中。
钱迁越并没有在牢中叱问凌寒,而是吩咐牢房狱吏善待凌寒以及一众家眷。
从钱迁越话语中,凌寒也终于明白了,昨日铁南为何羁押如此客气。
显然钱迁越是顾及他与郑克祥一点关系,这才吩咐铁南不得鲁莽行事。
凌寒不愿坐以待毙,于是连连喊冤:“学生实在冤枉,县大人定要为学生做主啊!”
“凌寒,此事可说是证据确凿,你让本县如何为你开脱?”钱迁越叹了口气,一副惋惜的样子,“以本县私人之见,自是相信你受冤蒙屈,但……唉,本县能做的,也只有届时公堂问审时,让你少受皮肉之苦!”
“县大人恩情,学生铭记于心。若是县大人能给予学生自证清白的机会,那学生定会结草衔环不忘恩德!”
钱迁越闻听此言,却是为之一愣:“此话何意?”
“县大人,学生之罪在府而不在县,因此无论学生是否真有盗窃之罪,您均是无功亦无过。”
凌寒说到这里,突然话锋一转:“您现今虽是一县之尊,但正是年富力强之盛年,将来官途不可估量。请恕学生言语冒犯,倘若是此事稍有差池,譬如数年之后,曝光此乃冤案,亦或是有心之人旧事从提,届时您就是党同伐异下的替罪羔羊,您就有可能体会学生今日这般境遇。”
“这……”
凌寒这一席话,听得钱迁越泛起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