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身去,却什么都没有,眼泪却像决了堤河坝,不断的往下落,我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哭了很久很久。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也没人打扰我,起来的时候整个眼睛都是肿的,对着镜子看了半天,不管化不化妆都遮盖不了,而且我没有化妆的习惯,让冥王派来伺候我的鬼都别忙活,简单的洗了个脸,穿了款式最单一的裙子就去见他了。
此时冥王正坐在亭子里赏花,见到我仅是瞄了一眼,就冷漠的转过身去,负手而立,“今日是谁伺候安心更衣的。”
我身后一同跟来的小鬼弯腰行礼道,“回王,是奴婢,啊——”
我还没察觉发生了什么事,那小鬼就瞬被守卫在一边的黑衣死神一镰刀割裂了魂魄,顿时我看到她的三魂七魄离体,死神并没有停下,漆黑的镰刀反射着光辉将那三魂七魄全部砍碎。
“你要做什么?快停下!”我被吓到了,不知怎么回事他就要动手杀鬼,“她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她?”
“吾的女人何时能这副形象出现的,她伺候不好主子,活着作甚?这便是教训。”
说是教训,我觉得并不是,反而是给我的一记下马威加警告,要我知道自己的此时是他的女人,而且只要我有任何不配合,我身边的鬼,不管是谁都会因为我而死。
他这是完全吃定我了。
“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会知道?”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其实并没有过,君崇是最喜欢的,总说简单朴素最好,但他是冥王,容不得任何瑕疵,“既然如此,我回去换了就是。”
“不用了。”冥王断然拒绝,朝我招招手,“过来。”
我咬了咬嘴唇,虽有不甘,但还是走了过去,站在他一臂外没有再靠近,冥王看着湖水里的荷花,伸手一次没有拉到我的人,这才回了头看我。
见我的样子,顿时抿嘴笑了,极大部分脸都被藏在金色的面具下,看不真切容颜。
“怎么不过来?”
“你大白天也戴着面具?”我问道,“有不能给他人见着的地方?”
冥王倏地眯起眼,透着冰冷的面具注视着我,勾着嘴角泛着无限冷意,“你这副口气对吾说话,就不怕吾再杀鬼了?”
“你要杀我阻止得了?你如此不疼惜自己的子民,我更是没有权利发表意见。”我说的很慢,是因为在注视他的极少的神态变化,挺直了腰,“而且我说话就是这样,若你不喜欢,可以随时让我走,东城的倾城你不也喜欢的紧吗?”
原本眯起的眼眸此时倒是松了,嘴角的冷笑也变成了真的微笑,他拍拍手朝我靠近,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臂,朝我倾斜身体,连带着那凉意更重了,我整个人控制不住的抖了抖。
“你这是吃醋了?”
“何来吃醋?”我歪着头装作不明白,“这花魁原本就该是她,你应该找她回宫。”
“你是吾选的,你想说吾的选择是错误的?”他嘴角的戏谑又冲重了两分,“还是你认识这个倾城,和她有什么阴谋?”
“对你能有什么阴谋?”我镇定的反驳,“您可以是冥王,就算反驳,下场也是刚才那样,我目前还不想死。只是心中早已装着他人,已是他人之妻,恕我不能——”
“是君崇么?”
他突然放开了我,转身坐在石桌后面,上面的茶水此时已经煮开了,香气正从里面四溢出来。冥王倒了两杯,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一杯放在了空位置上,这才抬头看了我一眼,笑着说,“不坐坐?”
我这才从他刚才的震惊里回神,心里头斟酌着他到底是不是君崇的大哥时,他噗嗤一声笑了,单手持着茶盏,放在鼻尖闻了闻,而后浅酌一口。
“君崇是我亲弟弟,我怎会不知道他早已娶了妻呢!”
果然!
他果然全部知道!却一直把我当傻子耍!
“我可没有当你是傻子。”
“你会读心术!”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心中有气,他这是故意耍我的,“那你还要我留在你身边?”
冥王玩着手中的紫砂壶茶盏,青色的茶水在茶盏里泛着涟漪,他笑意盎然,眼波琉璃,声丝缓慢,动听如泉水叮咚。
“因为我从小就喜欢夺走他的一切,只要是他的东西我都想得到,不管喜不喜欢。”
“比如?”
“比如冥王的位置。”他每个字都咬的十分清楚,而且语速很缓慢,“也比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