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什么违约金?”祝三元又从梁健一手里把那张皱巴巴的合同夺了过来,从头到尾找违约条款。
“在这里,第九条第二款。”梁健一凑上前指给她看。
祝三元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我认识字。”
果然,要支付两个月房租作为违约金,她把合同往茶几上一甩,泄气地坐在了沙发上。由于动作太猛,沙发颤了几下,波及到了梁健一,他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腹诽道:粗鲁!
祝三元的家在外地,大学毕业后留在A市工作。父母为了让她少辛苦一点,拿了首付,为她在A市购买了一处两室一厅的房子。每月所还的贷款占了她工资的大部分,所以,她一直将房子的一半出租,以减轻还贷负担。
之前的租客叫方依,是个依赖性很强的女孩子,经常缠着她聊天、逛街、看泡沫剧。可能这些对于大多数女孩子来说,再正常不过了,而祝三元却无法忍受。
她不化妆,不穿裙子,不留长发。在她看来,这些都是负累,是束缚,简单自然最好。
不过方依人还是不错的,只是两人性格爱好差异太大,所以祝三元也一直不好意思提出让她搬走。
终于,方依因为工作原因离开A市,她可算松了口气,这回可要找个谈得来的租伴,不至于像以前那么累。
这时,旁边的梁健一开口说:“你现在最明智的做法,是带我进房间,尽一个房东的义务。”
为了那笔数目不少的违约金,眼下也只能将计就计了。不过,就凭她祝三元,一个千锤百炼的婚礼策划师,那么奇葩难缠的客户她都搞的定,何况是区区一个梁健一!
她的功力只要用之一二,也够惊天地泣鬼神了,就不信挤不走他,哼哼,走着瞧。
想到这里,她对梁健一挤出了一个自认为灿烂无比的笑,站起身指着卧室的方向,“欢迎入室!”
梁健一浓密的剑眉轻轻一挑,提起行李箱向卧室走,到门口时回头丢了一句,“狼也是有偏好的,不是对所有的猎物都感兴趣。”
“你什么意思?”祝三元把手臂支在门框上。
“我要整理私人物品了,不许偷窥。”梁健一用一直拿在手里的身份证,像对待瘟疫一样,贴着门框将祝三元的手撬开,然后“砰”地把门关上。
祝三元看着他怪异的动作,在门外吼道:“你有病吧?”
“偷窥才是病。”梁健一把门嵌开一条缝,露出了一只眼睛。
“你以为你是大熊猫啊?”祝三元冲着门缝做了一个我鄙视你的手势。
里面也没客气,“那你干嘛还杵在我门口?”
什么时候成了他的门口了?祝三元看着迅速关紧的门,觉得头好大。
没想到,送走了个姑奶奶,却等来个姑爷爷。
接下来的时间,祝三元双臂抱在胸前,坐在沙发上,看着梁健一高大的身影在房间里进进出出,把他的东西放满了房间的各个角落。
她突然有种被侵略的感觉,仿佛她的地盘被外来物种结结实实地霸占了,浑身上下不自在。
看这家伙自来熟的做派,好像他是房东,她才是租客。不行,得尽快想个办法,让他离开这里。
祝三元正在心里暗暗盘算着,梁健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用手在她眼前划了划,“发什么呆呢?”
“用你管!”祝三元回过神来,翻了一个白眼。
“借几个衣架呗!”梁健一说。
祝三元抬头看了看他,冷冷道:“我没有这个义务。”
“我还没来得及买,借两天,应应急。”梁健一的口气软了下来。
“不借。”祝三元继续不理不睬。
“别这么小气嘛!以后同居一室,总不能一直扮高冷吧?”用词不善,表情也可恶。
祝三元听到“同居”二字急了,“喂,你说清楚,谁跟你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