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能肯定说,梅妃娘娘和皇上遇刺这件事没有一点关系吗?”欢沁道。
“如果小晴姐在的话……”
“如果小晴姐在,她也会同意我说的。如果你们真的为了梅妃好,最近行事还是低调一点好。宁妃娘娘可一直看不惯咱们,再闹出一点误会,日后整得大了,可就麻烦了。是,起初我是害怕宁妃势大力大,但这件事,请容你们好好想想,仔细地想想,梅妃娘娘在前几天就已经被抓,为什么到现在才从宫里听到一点点的风声。可见这些消息已经被宁妃娘娘控制住了,大势所趋,咱们不能往火坑里去跳呀。逞什么能耐,我不强逼你们去道歉,但此事到此为止吧,我可已经受够了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都散了吧。”欢沁身疲力竭道。
“欢沁姐,这事儿你可不能不管啊。我们暮云宫没了梅妃娘娘,没了小晴姐,你再不管我们,我们都不知以后该怎么在宫里干下去了。欢沁姐!”任由这些宫女叫唤,欢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已经离开了众人的视线,自己回房去了。
“你们有没有发现,欢沁姐这几天总是怪怪的。”一个丫鬟在欢沁走开,突然低声提起。
“嘘——”一个宫女手指在嘴边轻轻一嘘,“小点声,散了吧,别议论了。”
“怕什么啊,我们说的又没错。我也感觉到了,欢沁姐这两天真的是不对劲。我总感觉她心事不宁的样子,畏风畏雨,一点也不像欢沁姐了。”
“你们乱猜些什么,人总会变的,有几天心情不正常也是正常的。别再背后议论了。”
“可是,欢沁姐这几天确实显得很奇怪啊。你还记得吗,赤梅,今天早上,她拿着剪刀,对着院里的那株新开的花卉,一朵一朵地把那些花儿给剪了下来,枝头上花朵都被她剪得精光了,她还拿着剪刀在那里一刀一刀地剪,丢了魂儿一样。”一个宫女提到。
“是啊,我也注意到了。还有今天中午,我看见她一个人站在廊间对着空气说话呢,我躲在远处偷看见了,明明没看到她身边有什么人,却看见她的嘴唇在动,仿佛在跟空气说话,哦,又不像是在自言自语。那模样别提有多奇怪了。”
“她都说了些什么?”
“因为离地太远,也没听清。”
此人话毕,众人皆啊地一声,齐声闭了嘴。登时安静下来。
“你说,欢沁姐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呸呸呸,瞎操什么心,别添乱了,夜深了,明儿还有很多活呢,大伙儿快回去歇息吧!”
“走吧走吧。都回去歇着吧!”
“唉唉,最近宫里发生的事可真多的令人头疼。”
“我们做下人的瞎掺和什么心啊。管好自己就行啦。”
不刻,众人纷纷散去,暮云宫又恢复了一片沉寂。
天色微朦,皇宫偏殿显得十分幽静。
已经过了五更了。天色依然没有完全亮开,可是宫里的丫鬟们都已经早起多时了,越是临近新年,越是变得勤快,在宫里干久了,都知宫里的老规矩,逢近新年,在主子们的面前,表现得越加勤快,除夕夜里受到主子们封赏的机会就越大。
竹青走近偏殿,端着一盆热水,径直往内殿走。
钟采的房间,才一进去就闻见一股沉沉的香味,竹青微微一愣,来到外殿时,站在内殿与外殿相连的门口站了有一会,仔细地想了想,才迈步走了进去。
她刚走近内殿,外面便有几个宫女笑盈盈地捧着早点一起来了,然后站在外殿等候。
钟采也是刚刚睡醒,起床气息正浓烈,脸上半点也看不出新一天精神的模样。只是冲着竹青微笑的那一瞬,眉眼之间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忧虑,再看之下却又没有什么,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小爷今儿怎么起的这么早,奴婢这刚给你打了盆热水来,就见你也起了。真是巧了啊。”竹青笑道,一双水杏眼里一股温柔善解人意的波光在流动。她虽然是钟宁派来专门服侍钟采的,但在钟采的面前,就好似他的姐姐一样,所以和他说话也就比在宁熙宫亲和了许多。
“竹青姐姐,你来了。”钟采揉了揉厚重的双眼,看起来昨夜似乎未歇好,然后冲她笑了笑:“是吗,我只是睡不着,倒是你今天来得早了。”说完,目光轻轻在竹青的身上略略一扫,蹙了蹙眉,然后了无痕迹。
今天竹青穿着一袭翠碧色的宫裙,裙摆镶着并蒂荷花一些朴素的小锈片,整体打扮透着一股清新,只是她足上所穿的那双小鞋显得有些陈旧了。看过去也是有些年头了。
钟采观察细致,忙问:“竹青姐姐,我看你这双鞋子都旧了,赶明儿我让人给你做一双新的吧。鞋子旧了,穿着看着都不是十分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