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他此刻的嚣张,言语带刺的神情气度,与这美好的月色显得格格不入,明明是无比清丽的月夜,洁白的月光之下,只这么一小片晦暗的阴影,在眼前,显得分外的醒目,令人厌恶。
这个常卿,对小晴来说,也是受够了。
每次自己身边的人遭罪,都有他的身影,小晴对他早就不存在什么好感。
昔日在暮云宫殿外挨宁妃的那顿板子,到现在她还清晰记得,此事若非常卿在其中搅乱,添油加醋,自己又何尝会白受那板子气。
在他开口之前,小晴甚至连看都不想多看这个笑里藏刀、背里阴险的小人一眼,连一个目光都吝啬给予,好像多看他一眼,就会玷污了她的眼睛一般。
常卿说出话后,便留神着小晴的态度,见她拿着一种看着怪物,甚至是变态的目光,警惕地看着自己,心下当即不爽,嘴边的肉动了一动,脸色便拉下一大截。
连方才调侃的笑容也瞬间隐没在一丝阴厉之中。
见自己的冷待和无惧,让常卿得意的神情有了一点不爽的反应,小晴嘴角勾起一丝笑,这种笑是一种嘲笑。
站在一旁不敢发话的小喜子,错愕地转头,扫了一眼小晴,神情有些紧张,也有些无奈,他看见常卿突然默然无声地向小晴走去,手中不由得颤起来。但最终,他还是压抑住了自己,什么都没说,然后低下眼去,方才从常卿的背影上闪过的冷光,在经过一番挣扎后,一下子消失去了,化成了一股没人看得见的愧疚。
小喜子也不敢抬头,他甚至不敢再看小晴的眼睛。怕她朝自己望来,自己无法面对。也许是因为心虚吧!
但是所有人之中,最让小晴惊讶的是欢沁,她竟毫无骨气,跪在常卿的脚下,抱住他的大腿,哭着求饶,说不要去暴室,只要不让她去暴室,她什么都愿意招供,甚至是梅妃要害皇上的事。
常卿看着跪在地上,拼命求饶的欢沁,得意地笑了,笑得十分邪恶,他瞄了小晴一眼,眼里仿佛多了一些高度,是那么得意,高高在上。这种欲要玩死她的眼神,是那么可怕,那么令人作呕,将小晴逼得一步步往后退去。
“欢沁,你胡说什么!梅妃娘娘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诬陷她啊!”小晴耳朵一震,她仿佛觉得自己听错了。
欢沁对常卿说的是——
她知道梅妃要害皇上的计划。她知道梅妃潜伏在皇上身边的一切目的。
多么可笑,多么令人震惊的事。
常卿低头看着跪在地上如一只小猫的欢沁,摸摸下巴,歪嘴笑了笑,神情没有太大的波动,摸下巴的动作也一只保持着,他静静地听着欢沁说着:“奴婢还知道,知道梅妃娘娘经常夜出皇宫,她,她的那套黑衣人的衣服还藏在暮云宫呢!”
常卿微微弯下腰板,盯着她看,眼中流露着一丝笑意,“你知道,骗我是什么下场。”这句冷冷的话,让欢沁的身子蓦地一缩,将头磕在地上,咚咚响彻。
“奴婢不敢,不敢!奴婢不敢欺骗常大人,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梅妃娘娘的寝宫去搜!”
“欢沁!”小晴冲着她低叫了一声。
但即便是这种痛彻心骨的劝喊,也没能将欢沁的心拉回来:她反而更怂了。
欢沁只是将脸埋的极低,仿佛没有听见她的叫唤,继续向常卿说:“还有,上次,奴婢奴婢还看到,梅妃娘娘穿成着黑衣人的心头,出宫去了,也不知道当时是不是去,去天牢里窥探许,许大夫。”
常卿如获至宝,摸摸下巴,笑意更加浓了,他将欢沁从地上扶起,语气忽然变得温和起来,“欢沁,很好。你继续说,说的越清楚越好,你说的许大夫,是哪一位许大夫。”
“是。”欢沁抬脸瞧了他一眼,便马上低下眉去,不敢再瞧第二眼。她显示被吓坏了,“是,是许淮生,许大夫。”
“这么说,在许淮生被关入天牢的期间,梅妃娘娘还同他有来往。”常卿略有所思地看着欢沁。
欢沁点点头,“是,奴婢是这样想的。”
“欢沁,你怎么可以......”小晴拿着看孬种的目光看着欢沁。她万万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欢沁的嘴里说出来的。
人心不古,眼前的这个胆小怕事,卖主求生的欢沁,竟变得让自己不认识了,这么的无情,这么的没有骨气。
“唉——”
就在众人默然之际,常卿随意地叹了一声,这声叹息带着一种戏虐,他满意的笑道:“你早说嘛,早说不就少些罪,少些误会嘛。来人啊,去暮云宫,搜一搜,看看这丫头有没有说谎,搜到了什么,都送去宁熙宫,向宁妃娘娘禀报。你们不用回禀我了。”他说完,笑眯眯地看着欢沁,将她从地上扶起。
这种笑,接近一种调戏,一种勾引,一种诱惑。
他打量着欢沁的全身上下,眼睛在她起伏不定的胸脯上瞄来瞄去,这种带着暧昧和坏笑的眼神,把欢沁看得很不适应。低下眼去。
常卿轻轻咳嗽两声,伸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两下,意味深长地冲她笑:“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不会亏待你的。”说完,眼里掠过一丝厉色,目光一下定在小晴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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