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把刀剑却架在他的脖子上,让他半点动弹不得。
东方玄的唇角微扬,笑道:“牛将军被区区一个弱女子斩断手臂,只能证明他这位英雄的身手,还不敌美人。李将军,你是愿意将此事宣扬得众人皆知,还是让牛将军有个在战场上受伤的体面说法?”
李响怔住了。
不可否认,东方玄说得对。蜀女纵然可恶,然而若牛艰意欲轻薄女子却被刺断了手臂这样的流言传了出去,莫说是燕军的颜面无存,就连整个大燕的颜面也不会好看。介时,丢人现眼的,可不止是牛艰一个人了……
看到李响的面色大变,东方玄不禁朗声大笑。他手中马鞭一甩,径自缠住峥嵘的腰身。
峥嵘一惊,正欲挣脱之时,东方玄的手又是一紧,峥嵘整个人便朝着东方玄飞了过去,然后跌入了他的怀中。
而东方玄则调转马头,径自疾驰出了忠勇王府,直奔皇宫而去。
“放开我!”峥嵘怒斥着,反手,宝剑便朝东方玄刺了过去。
东方玄,给整个蜀国带来灾难的罪魁祸首,是夺走她心爱之人和父亲的刽子手,她现在就杀了他,给楚尧哥哥和父亲报仇!
峥嵘的宝剑眼看便要刺中东方玄,然而东方玄却只是轻轻抬手,便扼住了峥嵘的手腕,只一按,峥嵘的整条手臂都麻了下去,除了剧痛,其他任何知觉都没有了。
“当”地一声,峥嵘的剑,掉落在了地上。而战马嘶鸣,疾驰而去,峥嵘便是想要捡自己的剑都来不及。
“东方玄,我要杀了你!”
峥嵘用另一只手拔下发中银簪,狠狠地朝着东方玄的胸膛刺了过去。
东方玄哈哈大笑,大手一伸便扼住了峥嵘的手腕。
他的手粗砺有力,有着练武之人特有的硬茧,力道更是大得让峥嵘疼痛。东方玄的手指稍一用力,峥嵘便在剧痛之下不得不松开了手中的银簪。
银簪,从峥嵘的手中掉落,眼看便要掉落在地,峥嵘的脸色陡然变了一变。
那是一枚雕刻着水纹的银簪,银簪的一端镶嵌着精致木莲花的翡色玉石,是峥嵘娘亲的遗物,更是她最为心爱之物。看到银簪掉落,峥嵘不禁惊叫出声。
东方玄身体微微倾斜,竟以闪电之势稳稳地将银簪抓在了手里。
他将银簪举到眼前看了看,黑眸流转,望向了峥嵘。
眼前的女子愤怒的神色之中难掩慌乱,眼神之中的迫切泄露了这枚银簪对她而言的重要意义。
原来如此。
东方玄的薄唇微扬,竟将这银簪径自揣进了他的怀中。
“恶贼!还我簪子!”峥嵘伸手便要去抢,东方玄的眼中闪过一抹促狭,双腿轻轻夹了一下马腹。这匹战马,乃是素有“踏雪无痕”之称的肃霜宝马。它与东方玄征战沙场多年的上等良驹,自然与主人心意相通,只要东方玄轻轻一动,它便知晓主人心意。只听得一声嘶鸣,肃霜突然扬起马蹄,将上身直立而起。峥嵘毫无准备,身形一晃便朝着东方玄那边倒了过去。
东方玄的手臂,顺势揽住峥嵘的腰,将她揽住了自己的怀中。她的脸,就这样贴上了他的,男子特有的粗犷肌肤与峥嵘细腻如瓷的脸庞相贴,让峥嵘的身形都禁不住一震。
峥嵘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男人有过这般亲密的举动,从东方玄身上传来的、男性特有的炽热体温,和他身散发出的、若麝香般的气息混合在一起,让峥嵘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她又羞又愤,举手便欲推开东方玄,不想东方玄的手在她的腰间轻轻一点,峥嵘便如被施了定身术一般,连动也不能动了。
“哈哈,哈哈哈哈!”
东方玄那张狂而肆意的笑声伴着马蹄声响,一路疾驰向皇宫的方向。
“东方玄,即便到了地狱,成为恶鬼,我也不会放过你!”愤怒至极的峥嵘恨不能生啖东方玄的血肉,替她死去的父亲和楚尧哥哥,还有成千上万的蜀人报仇。却怎奈这会儿的她,连动都不能动,这种无能为力的痛苦,这种明明仇人近在眼前却又无法为所爱之人复仇的恨意,像炽烈的火焰,烧灼着峥嵘,痛不欲生。
“如此,甚好。”峥嵘的恨,不仅没有让东方玄觉得骇然,反而令他受用不尽,那张扬狂傲的脸上带着笑意,朗声道,“本王能与峥嵘郡主从此牵绊至深,求之不得。”
“你……无耻!”峥嵘狠狠地啐了一口,倒使得东方玄笑得愈发肆意。
“郡主殿下,我们到了。”
东方玄说着,勒马停了下来。
这是……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