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简直就像一条年近垂暮,还被人欺负得不行的老狗。
时青雪本来不打算掺和进来的,但是看着堂堂一个三朝元老被欺负成这个样子,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好了,阿玄,别为难他了!”时青雪出声阻止。
不管怎么说,佘长明与她爷爷还是战友,小时候对她也还不错。
不看僧面看佛面,时青雪实在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曲月玄看了时青雪一眼,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却还是很听话地收了手,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行了,这老头儿就交给你们处置吧!”
时青雪给一旁的士兵使了个眼色,令他们给佘长明松绑后,亲自上去把人扶起来。
“佘阁老,您没事吧!”
佘长明有些日子没有看见时青雪了,突然看见一个漂亮的大姑娘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没认出来,脸上露出些许迟疑。
时青雪主动说道:“佘阁老,我是时青雪。”
“雪、雪丫头!”佘长明不由得眼前一亮。
时青雪许久没有听长者如此叫唤自己了,脸上不禁露出甜甜的笑容,点头应道:“是我!”
佘长明大喜,激动地想要去抓时青雪的肩膀。
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时青雪,后者就被莫君扬往后拉了一步,以一种极为强硬的姿势半搂在怀中。
莫君扬冷冷俯视佘长明,声音冷漠,“佘大人有何贵干?”
这声音一说出来,周围的温度好像瞬间冷了好几度。
旁边的人同时缄默无声,个个低着头,假装自己是壁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晓得。
妈呀,吃醋的男人实在太可怕了。
尤其当这个男人是莫君扬的时候,恐怖程度呈指数上升啊!
佘大人这么一个身经百战的人也不经被莫君扬的冷漠吓得哆嗦了一下。
脸色更加不好了,几次张口,都没说出话来。
时青雪大概是其中最不受影响的人,她扭头看着莫君扬寒若冰霜的面庞。
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
她用手肘偷偷撞了下莫君扬的小腹,送了个白眼:行了,你就别吓他了!
待莫君扬稍稍收敛了骇人的气势,才转头看向佘长明,语气温和地说:“阁老来此为何,不妨直说。”
佘长明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心中难免有些害怕,却又想到自己的身份以及此行目的。
一咬牙,直接说道:“老夫此番前来,是希望莫世子退兵。月前莫世子扬言清君侧,但如今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生活美满,反倒是世子这一起兵,又将黎民百姓卷入了战火硝烟。
所以老夫恳请莫世子能够以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为重,暂且退兵吧!”
佘长明说得语重心长、苦口婆心,一副以天下黎民为重的正直脸。
然而,等他说完后。
营帐里一片死一般的安静,就连刚才温和相对的时青雪也收敛了笑容,神情淡漠。
这回,没让莫君扬开口,时青雪就对佘长明发问:“阁老口口声声说如今国泰民安,难道不心虚吗?”
佘长明大概没想到时青雪会问得如此直接,一时有些哑口无言。
时青雪又问:“当初,莫世子一心为陛下操持,不辞辛劳,也不要奖赏,可陛下是如何做的?没有任何实质证据,就一定谋逆的大帽子压下来,这就是圣明之君所为吗?”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甚至不带逼迫的语气,却每字每句都如同一柄小锤子,敲打着佘长明的内心。
佘长明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直愣愣地看着时青雪。
时青雪忽而又将气势收敛回去,温和一笑:“既然阁老拿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来说话,那我们便就事论事。
安王殿下乃是先帝亲子,却惨遭奸人陷害,尸身还被吊在城门口示众。这等冤屈若不能清洗,何以言江山社稷?
阁老以为,青雪说得可对?”
佘大人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莫君闻的事情是莫君羽做得不厚道了。
但是莫君羽做得再过分,他也是皇帝啊!
总不可能让皇帝来背锅吧!
佘长风暗自寻思了一会儿,便说:“此事陛下也在彻查当中,若安王确实是被冤枉的,自当沉冤得雪,还安王一个公道。
但是若是因此将黎民百姓卷入战火之中,就实在不值当了!”
口口声声提黎民百姓,好像你们现在的皇帝有多看重老百姓一样。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京都现在也不会如此乌烟瘴气,奸臣当道了!
时青雪在心中不屑地嗤了一声,不接佘长风的话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