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说的有理。然而一想及自己日后,哪怕修至元神之境,在那人面前,也依然不堪一击,弹指就可扫灭,心中就又一阵发凉
那个时候,即便长生了又有何用?
“这些道理,你自己仔细想想。孝儒你如今道心虽动,可也是破而后立的良机。好生思量,重筑道心,不要走你那师兄老路。”
李崇心摇着头,知晓再劝也是无用。这些道理,只有方孝儒自己想清楚才可。
说完之后,李崇心便不再多言,径自步出那窟口,进入那已毁弃的中枢阵内。
此处经历了一场元神大战,十数位元神修士在此交过手,所有的不死遗珍,也都被取走,所有的灵脉,也尽皆散离,便连那些方尖柱也被挖走,只剩一片狼藉。
李崇心来此,一是为方孝儒,二则为有些事情,还需在此处求证。
目光私下梭巡,却未寻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即便当日那庄无道有留下痕迹,也被元神大战造成的余波,完全扫灭。
李崇心皱了皱眉,走到那七罪祭神大阵的最中央处,而后就目光定定的看着前方,若有所思。
记得那日,他隐隐感应此处,分明有人在此破空越界,几乎离天一而去。
可当时他进来,却完全感觉不到,这位至少已入元神境的修士存在。
再按方孝儒之言,他一直被一个离尘女弟子堵拦在外,这中枢阵内,当时只有庄无道一人,这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孝儒不知所以,沉默着跟在李崇心的身后,脑里面回思的,依然是几日前,使他道心动摇的那一战,嘴里无比的苦涩。
当日不但是庄无道,他不能伤其毫发,便是那个离尘宗的女弟子,也险险数次,将他的肉身击毁。
聂仙铃——离尘宗内,怎么又冒出了这么一个人物?
正意念消沉,方孝儒却忽的心意一动,视角的余光,望见一颗类似于佛家舍利子的小小玉珠,半埋在那尘土沙石之内。
楞了一楞,方孝儒随手一招,便将这小拇指头大小的玉珠,取在了手中。心中却奇怪不已,当日离尘赤阴三家,早将此处翻了个底朝天,连那些无用的药瓶都不曾留下。怎的这里,还有一枚玉珠在此?
虽是不解,方孝儒的神念,依旧在玉珠之内扫了一扫,而后眉头一挑,露出的错愕惊异之色。
这玉珠不但是一件高达五十六重法禁的法宝,内中更记载着一门功法。
天尊五灵不死源神经——
细读经文,方孝儒脸上,不禁浮出了一丝惊喜之色。可仍有疑惑,为何如此重宝,那三家修士却都未察觉,既是法宝,却为何一点宝光都未显现,莫非还真是神物自晦,可以自蔽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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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素皇陵之北,距离四十万里之外的所在,一艘蔚蓝飞舟缓缓降下了遁速
萧灵淑面色苍白的从舟内穿身而出,眸中满是掩不住的疲乏之色。在不死洞府内隐伏躲藏了整整三日,才趁着着乾天宗,与赤阴离尘二宗大战之时,悄然遁逃。之后驾驭着这艘三阶飞梭,日赶夜赶,才到了此间。以她筑基境的修为,又无丹药补充恢复,此时早就真元耗尽,疲乏已极。
不过当望见对面,那个昂藏挺拔的身影时,萧灵淑紧绷的心弦,还是不自禁的一松,面透欣容,浑身疲意似乎尽去。知晓自己,已经转危而安。
可随即又似想到了什么,萧灵淑的身躯,还是不自禁的一僵。
不过对面的重阳子,却未有察觉有异。面色阴冷,似如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没事吧?收到灵淑你的信符后,我就已动身。来的有些晚了,不过天幸夫人无事。就不知灵淑你现在可还安好——”
短短数语,却使萧灵淑眼睛一阵酸涩,差点掉下泪来。
“我无事”
萧灵淑摇着头,强笑了笑:“也没什么伤,就是损了些随身之物。”
重阳子却未亲信,仔细注目了一番萧灵淑的气色,见她确实并无伤损,这才微一颔首。
接着又皱起了眉头,看向那隐有了些破损的飞舟:“如此说来,那龙影几位师兄,果真是都已陨落,死在庄无道手中?”
萧灵淑柳眉微颤,听出这次重阳子言中,是直呼庄无道,而再非沈烈。
这是父子情义已绝,从此视为路人。
萧灵淑心内,却是沉重无比:“龙影师兄也陨落了?我不太清楚。可轩幽子几人,我却是亲眼望见他们,被庄无道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