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就大事之人,必先独强己心,莺儿……你可要记住哀家的话!”
方才之事,任何听了,都会有心惊之态。
柳莺的反应,并不算失态!
但在太后看来,如今那孔雀胆,既是已然送去了天牢,她即使觉得不妥,却也只能在仇御风毙命之前,将此时封锁于殿内三人之中。
因为,正如赫连嫒所言,司徒兄妹若得长存,则她性命忧矣!
“莺儿谨遵太后教诲!”再次起身,柳莺对太后恭敬行礼。
此刻,见柳莺神情平静,太后做深呼吸状,眸中狠戾之色顿显,她对赫连嫒道:“待事情得行,你的人,便不可再留了。”
“儿臣明白!”眉心一颦,赫连嫒微微颔首。
她点头的动作很轻!
轻到,在她的眼里,人命仿佛成了最廉价的东西!
看着眼前这对站在权力顶端的母女,柳莺只觉浑身发冷,眸色也跟着微微转黯!
转头,太后看向柳莺。
心中情绪敛去,柳莺嘴角轻勾。
“过去几日,哀家为大楚国运,一直在抄习经文,如今虽叛变已平,但这最后一部经文,却还差了一些!”眉梢皱起,太后慢道:“这经文,是万万不能抄到一半的。”
心中灵光一现,柳莺会意,唇角轻勾:“臣妾这就到偏殿,替太后抄习剩下的经文!”
……
如太后所言,阮皓然平定齐王叛乱,皇宫上下大喜,为表庆祝,赫连煦特命荣昌在翌庭宫设宴庆功。
但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赫连煦因顾虑端木暄的心情,刻意疏远长公主,并未请太后和赫连嫒列席!
是夜,翌庭宫,人声鼎沸,歌舞升平!
想当然而,今日庆功宴的主角,是阮氏兄妹。
宴席之上,端木暄虽面带恬笑,与赫连煦稳坐高位之上,但心底里,却总觉不安!
“怎么了?”早已察觉端木暄心不在焉,笑看大殿中歌舞升平,赫连煦不曾转头,只轻声问着端木暄。
“我不知道,只是心里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轻拍了拍端木暄的手背,赫连煦轻道:“战乱已平,你可以安心。”
“若要臣妾安心,那也要皇上解决了我哥哥的事情。”将视线自前方调回,端木暄看向赫连煦:“我哥哥的事情,你打算如何处置?”
虽然,每次相问,他都不曾给她答案!
但事关兄长,对于这个问题,她永远乐死不疲!
更何况,如今战乱已平。
接下来,他就该就裴慕磬之死,做出决断了。
转头看着端木暄,见她脸色不太好,赫连煦心神微敛。
侧目,见姬无忧正轻举茶杯,笑对着自己,忆起早前他说过的话,赫连煦压低声音对端木暄回道:“你们司徒家,到底救了我的性命,若我再杀了你兄长,不就成了恩将仇报了?”
如她所言,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最清楚。
而仇御风误杀驸马,也确实是长公主的因果。
她……既然想要安心,他给她便是!
果然,闻他所言,端木暄心下一怔!
抬眸,看着赫连煦,见他正笑看自己,她的嘴角也跟着轻勾了勾:“皇上的意思是……不杀哥哥?!”
在这一刻,端木暄的心底,忽然升起一丝曙光。
也许,他真的为了她,饶了她哥哥的死罪!
“我的意思,如你心中所想!”
见她笑了,赫连煦脸上的笑容,也更灿烂了些。
“皇上……臣妾替哥哥谢过皇上!”
满心欢喜,端木暄终对赫连煦展颜。
“今日歌舞不错!”
伸手,覆上她的手,赫连煦俊美的容颜上,笑容璀璨。
凝望着他的笑靥,多日以来第一次,端木暄没有将手抽回。
这一次,他终究站在了她这一边!
念及此,端木暄心下喟叹,却是眉梢轻扬。
歌舞过半,见青梅面色难看的自偏殿接连探头,端木暄终于知道,自己所谓的心中不安,是所为何来了。
早前,她差青梅送迎霜到太医院涂药时,便顾虑着赫连飏被擒,迎霜心绪定有波动,暗地里命她看好迎霜。
但此刻青梅竟如此脸色的出现在了翌庭宫。
看样子,她之所以心下难安。
问题,应该出在迎霜身上……
“皇上,臣妾有些乏了,先行回宫了!”转睛,看向赫连煦,端木暄低声说道。
闻声,赫连煦眉宇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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