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鄂尔多翻开折子看了看,所谓八百里加急竟是为了一妃子要吃榴莲,欲要上谏“一骑红尘妃子笑”的理儿,未开口便听见康熙说:“这儿有一封折子说你的女婿强占民田,你可有话说?”鄂尔多眼皮子一跳,咣当额头点地,“请万岁爷明察,微臣治家严明...”
“好了好了,你自个先去问问你女婿。”
鄂尔多战战兢兢,“臣遵旨。”
隔了半月,枕霞阁收到两只黄金色比簸箕还大的榴莲。胤曦没吃过,捂着鼻子往外跑,连蓅烟寝殿的门都不进了。反倒是兰儿年幼不知事,一勺一勺舀着很爱吃。还有榴莲肉松、榴莲酥、榴莲千层...她都能吃。那几天,枕霞阁满殿的榴莲味,把人都薰醉了。
盛夏暑热,阳光灿烈烈的烧到地面,热气逼得人睁不开眼睛。宣贵妃接连三日未曾出门,胤禛整夜啼哭,闹得她无法入眠。请了秦御医来瞧,开了两副安神的药,吃了毫无作用,每天仍然一入子时便开始像猫儿狗儿似的呜咽哭泣。宣贵妃年纪尚幼,胤禛又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到底不知道心疼。她命人拾掇出一处北边的旧屋子,隔着花园让嬷嬷领着胤禛搬过去,只求夜里能睡个好觉。开始几日尚且相安无事,时日一久,胤禛竟然不要宣贵妃抱了,只要宣贵妃朝他伸手,他便开始痛哭,使得宣贵妃没法抱着他四处炫耀,更没法去太皇太后跟前邀功,如此一来,宣贵妃对这小人儿顿生嫌弃。
偏还有两个爱生事的嬷嬷在旁边嚼舌根,“奴婢悄悄跑了趟敬事房,听刘公公说,这两月您的绿头牌都没往御前递过,说是您要教养四阿哥,皇上体恤。德嫔倒可真是春风得意,晋了位分,又仗着有了四阿哥,日日往太皇太后面前孝敬呢。”宣贵妃闻之气不打一处,“嘭”的一声重重踢翻了花盆,柳眉倒立,眉心蹙紧,“她当日让我教训宜贵嫔的时候,我就该知道,她是想借我的手给宜贵嫔苦果子吃。幸好宜贵嫔母子平安,否则真上了她的当!”
嬷嬷挑衅,“主子要不要给她点颜色瞧瞧?好让她记住自己的本分。”
宣贵妃扬扬手,“那倒不必,如今她儿子在我手中,我说什么她还不得规规矩矩的?且让她上下折腾两日。你使人盯着些,看她有没有去宜贵嫔跟前作践我!”
乌雅氏这些天确实有些得意忘形,她一边拉拢宣贵妃,一边讨好宜贵嫔,撺掇两人敌视之事渐渐露出马脚,邀宜贵嫔游园时被宣贵妃撞了个正着。而宜贵嫔四面玲珑,早就猜到其中关节,便背地里去宣贵妃屋里请安,把乌雅氏送她的小荷包小鞋袜之类假装不经意间露给宣贵妃瞧。宣贵妃再蠢,想了几日,心里也都清明了。
夏日宁静的午后,珠帘垂落,在似有似无的风里轻轻摇曳。院中开了几树紫薇,映在碧净无暇的蓝天里,犹为清新动人。蓅烟靠在窗边闲看,她一手撑着脸颊,一手捏着香色葵瓣形团扇扣在胸前,身姿微斜,体态婀娜,好似画中走出的华贵仕女。康熙不知何时来的,笼罩在身后,圈住她生下曦儿后就再也没有瘦下去的腰。
“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
蓅烟扭了扭腰身,把康熙推开,“热。”康熙撇撇嘴,反把另一只手附上去,抓住她的腰高高的一提,让她坐在窗台边。蓅烟吓得惊叫了一声,“你干什么呀?”她即便坐在窗台上,也没有比康熙高。两人面对面,鼻息对着鼻息。
康熙一步步走近,缓缓的收紧手臂,言语间充满了蛊惑,“你说呢?”
廊下有宫人来来往往,耳边可闻兰儿的笑声,蓅烟羞赧的朝身后睨了一眼,“你先抱我下去。”康熙仿佛没听见她的话,吻了吻她的唇角,忽而问:“还记得上回你和朕一起看的那本画册吗?”他揽着蓅烟的膝盖,把她高高的抱举在怀里。
蓅烟低下头方能与他对视,“什么画册?”
“你喜欢看的那些。”康熙毫不忌讳,也并未觉得她看了些男人爱看的东西就认为她不知检点。蓅烟顿时明白,指指大衣柜,戏谑道:“在里边藏着呢,怎么?你想看呀!”
“还记得第一页画的是什么吗?”
“什么?”蓅烟不是记忆力不好,只是懒散罢了。
康熙说:“娘子被夫君抱坐在窗檐上,衣带渐宽,翘着两只白嫩的脚丫子一甩一甩...”说着,蓅烟忽觉脚底一凉,康熙竟然腾出手把她鞋给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