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拓跋宏就起床了。
他要忙政事,吻了吻还在熟睡中的冯润,便离开了。冯润这一觉,睡得好不甘甜。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窗外的阳光,灿烂得让人炫目。
起床没多久,冯清便到来了。
冯清来的时候,冯润正坐在连玥阁院子的小亭子里看景色。
秋天的景色,是令人伤感的。
不像春天那样百花盛开生气勃勃,也不像夏天那样绿树成荫夏天那样处处有生机,秋天的景色,是飘落的寂寞,分离的悲伤,飘零被风吹远了的落叶,代表着命运的无奈,决绝和无法挽留的爱。
也有花儿是秋天开的。
花色泽艳丽玉笑珠香富丽堂皇的牡丹,色彩艳丽鲜艳夺目美不胜收的月季,婀娜多姿傲然独放的菊花……还有开到极致的百合,发出阵阵醉人清香,只是此时的百合,已是开到茶縻。
然后双蒙走过来道:“主子,皇后娘娘来了。”
冯润皱了皱眉道:“她没事跑来干什么?是不是拿皇后娘娘的身份来压我,给我来个下马威?”抬高了声音道:“我不见她。”
双蒙急了,搓着双手道:“按礼数,主子应该到皇后娘娘的寝宫拜见皇后娘娘才是。如今皇后娘娘亲自到连玥阁来了,主子应该相迎,磕头请安才是。要不皇后娘娘怪罪下来,那如何是好?”
“我偏不相迎,我偏不磕头请安!”冯润“哼”了声:“她要怪罪,管她怪罪好了。”
双蒙手足无措:“主子——”
冯润白了他一眼:“看你吓得那个熊样子!我都都不怕,你怕什么?给她回话,说我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一路上太累,如今还在休憩中。”
双蒙无奈,只得去回话。
可没一会儿,冯清在一大堆侍婢内监前呼后拥中,闯进院子来了。她身上一袭鲜卑人穿的胡服,头上戴着的龙凤珠翠冠,在阳光照耀下金光闪闪,珠色熠熠,交相辉映。
落依不安:“主子——”
冯润也看到了冯清,不过坐在亭子里没动。
冯清很快就到了冯润跟前。冯润还是坐在没动,还用了挑衅的目光,直直地逼视着冯清。
冯清还没说话,倒是身边的莫琴看不过,跳了出来指责:“二小姐,皇后娘娘亲自到连玥阁来探望,见到皇后娘娘怎么没跪下来磕头请安?以前二小姐也在宫中几年,宫中的规矩忘记了?抑或没把皇后娘娘看在眼中?”——冯润尽管进宫来了,可拓跋宏没正式对她册封,所以称呼“二小姐”。
落依脸上变了色。
寒香也不安,望向冯润。
冯润瞥了莫琴,冷冷道:“哟,几年不见,倒长了脾气了。作为一个身份地位低贱的侍婢,到底是谁给你这个胆子,教训起我来了?难不成,这便宫中的规矩?这规矩,是你定的,还是皇后娘娘定的?待晚上我见着主上了,我得要问问过主上了。顺便也问主上,他亲自下旨让我再次进宫来,不就是为了给你这个身份地位低贱的侍婢教训的吧?”
莫琴被怼得满面通红:“你——”
冯清皱了皱眉,板了脸孔教训莫琴:“你怎么如此对二小姐说话?还不快向二小姐陪礼道歉?”
莫琴委曲:“主子,是二小姐她对你没礼数——”
冯润又再瞥了她一眼。
先杀杀她的锐气再说。于是自言自语般道:“哎,我身子忽然很痒,不知吃了解药,会不会头脑发热,骨头酥软,整个人恍惚得要把衣服当众扯下来?”
莫琴一听,吓了个魂飞魄散。
她自小伺候冯清,之后随着冯清进宫,是冯清最信任的心腹,平日里倚之若左右。
这些年来在宫中,常常要代表冯清去执行某些使命。因此后宫中的嫔妃们对她有些顾忌,笑脸相对,不敢得罪,因得罪了她,就是得罪了冯清。
因此便长了气焰。
看到冯润的气势如此嚣张,毫不把已是六宫之主的冯清放在眼内,莫琴心中不忿,本想狐假虎威,为冯清出一口恶气同时,也顺便报一下当年被侮辱戏弄之恨。
不想被冯润反咬一口,还扯出了那段让她心惊胆战不堪回首的往事来。如果给冯清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就算冯清不计较往事,但日后绝对得不到信任了。
冯润后面那番话,冯清听得莫名其妙。
不过也没多想。
绽开一个笑容,用鲜卑话对冯润道:“二姐别生气,这贱婢就是嘴笨,不但不会说话,还没大没小的。二姐,是我管教不好,向你赔过不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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