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沁宛十几年的成长岁月里,庶女的身份是她长久以来的心病。
就像一块石头压在心上,令她喘不过气来。
白晓儿理解她的处境,却不等于赞同她的做法。
“沁宛,你这样下去,除了伤透老夫人和陈夫人的心,不会有其他好处。”
“要知道你是庶女,本就没有犯错的机会。侯夫人和林沁月那边多少眼睛盯着,该如何做你自己心里想清楚。”
林沁宛眼睛红得像兔子,咬牙道:“白姐姐我不甘心呀,林沁月除了嫡女的身份,哪一点比我强?我……我不全是为自己。我若能够嫁的好些,娘和弟弟今后也就有依靠。”
白晓儿没吭声。
她知道此刻讲再多的道理,林沁宛也未必听得进去。
这样的事儿还是留个做母亲的陈夫人亲自教导。
她最后叮嘱了一句:“千万别惹你娘生气。她为了你和你弟弟,一直忍辱负重,你是她的长女,要有长女的样子才是。”
“我知道了。”
这句话林沁宛却是听进去了。她刚哭了一场,妆都花了,用帕子胡乱擦了下脸。
“我先回去了,劳烦白姐姐和祖母和我娘说一声。”
白晓儿点头,站在门口等了一刻钟,门开了,陈夫人红着眼睛出来,见她还在等着,连忙低声道谢:“白小姐,宛儿这丫头不懂事,多谢你方才劝住她,不然惹了老夫人心烦,便是我的罪过了。”
白晓儿心里十分同情这个可怜的女人,下意识地,她想起了柳氏。眼中微微泛起湿意。“宛儿年纪小,气性难免大些。过几日就好了,夫人不要太过担忧,好好保重身子才是。”
陈夫人苦笑:“方才老夫人将事情告诉了我。这辈子,我是没有其他奢望了,只盼宛儿和阿槿有个好前程,不要走我的老路,我做娘的就心满意足了。”
白晓儿微笑:“宛小姐和槿少爷聪明伶俐,夫人的福气还在后面。”
“白小姐是侯府未来的主母,有您这句话,我们娘三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陈夫人知晓自己往后只能依附林致远,因此立刻向白晓儿投诚。
白晓儿提点道:“夫人要记得,来日方长。如今后宅还得听老夫人的,今天的事不一定是坏事。”
陈夫人是个通透人,当即就明白了。
与其等林沁宛出嫁后被人翻旧账,倒不如现在就揭出来。
至少现在老夫人还在,林致远也站在她这边。
她得趁机彻底解决掉这个隐患。
只是不知道夫人的病是真的好全还是暂时有了起色,要想弄明白这件事,恐怕还是得问林致远。
想到这儿她立刻修书一封,着心腹亲自送往江州。
没想有人已经先她一步将消息送了出去。
白晓儿用的是猎鹰,她这边一只雌的,另外那只雄性的在林致远那儿。
这些天二人便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联系的,自然比亲自送去要快得多。
第三日傍晚,消息就传了回来。
林致远告诉她,朱氏的病应当是真的好了。
她的癔症并不是原发,而是他用一种药物来控制的。
看来朱家找来的大夫看穿了他的伎俩,对症下药,朱氏的病才好。
白晓儿看过信,将信纸凑在蜡烛上烧了。
他胆子未免太大了些,朱氏再如何,也是他名义上的母亲,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若被人知道,光那些言官的口诛笔伐就够他喝一壶了。
不过转念一想,朱氏也不是什么好的,儿媳妇毒害婆母,比继子弑母更加有悖人伦。
林致远定是算准了朱氏吃定了这个哑巴亏,才会明目张胆对她下手。
毕竟以他的医术,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毒死一个人实在太容易了。
可他偏要留下尾巴让人抓。
想到这里,白晓儿头痛欲裂。
她今天躲在嬷嬷身后,朱氏只看了她一眼,但目光里的恨意却是怎么都掩不住。
她和林致远如今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
直觉告诉她,朱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白晓儿猜的没错,自朱氏清醒过来,她每日想的就是将林致远这小杂种碎尸万段。
今日她去了趟老夫人那里,回头就带着林沁月回了相府。
“若不是母亲拦着,我早就在半路上将他做了,哪里会有后来这些麻烦。”
朱氏一想到自己犯病时的疯癫模样,就恨得要死:“那小畜生居然敢对我下药,幸亏我的月儿机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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