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那么多,若是不娶柔嘉郡主,他很可能自身难保。”
白晓儿喃喃道:“是啊。他是有苦衷的。可是我该怎么办?”
佳卉已经不知该怎么劝,只好将门窗关紧,省得哭声让外人听见。
白晓儿趴在枕头上,从傍晚哭到半夜,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身子一向康健的白晓儿发起热来,身上烫的吓人,不住地说胡话,口里唤着林致远,将佳卉吓了个半死。
佳卉不敢请太医来,怕太医将白小姐病中的话传了出去。这可能给小姐带来杀身之祸。
佳卉只能用冰水给白晓儿降温,到了夜里,白晓儿已经喝不进水,体温却越来越高。
再这样下去,小姐会活活病死的。
佳卉提着灯笼,冲入黑夜中。
她要去找林致远,她就不信他会见死不救。
到了林致远的住处,文九和林致远居然都不在。
“少主和文九公子去陛下那边了。”
林致远院子的小丫鬟如此回答。
佳卉又提着灯笼在皇上院子外头等。
眼看天边的星星越来越亮,夜色愈发浓了,林致远还未出来。
佳卉的心就像放在油锅里煎。
等不来林致远她不甘心,可在这里耗着,小姐那边又无人照料。
佳卉思虑再三,最后下定决心,急急忙忙往回赶,没想在院子外碰见同样匆忙的汪如笙。
“佳卉,这么晚了你跟干什么去?”汪如笙问。
“汪……汪公子。”
佳卉泪汪汪地看着他:“小姐……小姐病得好厉害,我去求林公子给她医病,可林公子在皇上那边。”
汪如笙面色顿时难看起来:“晓儿生病了?你是怎么照顾的?”
大力推开门,汪如笙一眼就看到榻上的少女。
她的眉紧紧蹙着,乌发已被汗水浸湿,脸蛋红得不像话。
汪如笙心疼得要命,伸手去探她的额头,一片火烫。
“晓儿,我是阿笙,我回来了。”汪如笙握住她的手。
“林……林致远……”
白晓儿显然没听到他的话。蹙着眉,呼吸急促。
汪如笙顿时便明白佳卉为什么不敢请太医。
“佳卉,你留在这里照顾你家小姐,我去请林致远来。”
丢下这句话,汪如笙便去了皇帝的寝宫。
皇帝的药浴已经结束了,林致远正和文九一起收拾东西,看到来者不善的汪如笙,不由地眯了眯狭长的凤眸。
“林致远。”
汪如笙握着拳头,忍了好久,才压下心中的那股冲动。他压低声音:“晓儿病得很重。你去瞧瞧吧。”
林致远道:“不是有太医么?”
又见汪如笙眸色血红,顿时明白了,起身往外面走去。
文九忙收拾好药箱小跑着跟上去。
汪如笙深吸了一口气,也跟着走出去。
见林致远来了,佳卉终于松了一口气。有这位神医在,小姐的病应当无碍了。
可同时,她心中又十分愤懑。
他凭什么这么对小姐,小姐已经被他害得够惨了,为什么他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小姐。
“林公子,昨天我不知道你和小姐说了什么,但是你走后小姐就开始哭。就是因为你小姐才会生病。”
“佳卉……”
文九变了脸色,想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汪如笙的拳头却比他快一步,又准又狠地砸到林致远脸上。
林致远白皙的面颊顿时多了一块青紫。
“汪如笙你找死!”
文九呲目欲裂,长剑出鞘架上了汪如笙的脖子,汪如笙丝毫不惧,目光淬了毒似地看着林致远:“林致远,你便是这样待你心爱的女子的,你难道不怕报应?”
林致远皱眉:“什么报应?”
汪如笙额头青筋鼓起:“若不是你和七殿下斗气,晓儿就不会失去家人。若不是你招惹晓儿,她便不会被柔嘉郡主算计。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忍心让她一无所有,颠沛流离。你甚至逼她做你的妾室,你明知道她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
“林致远,你配不上晓儿。晓儿聪明又美貌,多的是好男子愿意娶她为妻。你若是还有一丝良心,往后就别来招惹她。”
林致远冷笑:“这么说,汪大人愿意娶她了。我可是听说我那七表兄正在给汪大人物色平妻的人选。汪大人打的好算盘。”
汪如笙道:“那是七殿下一厢情愿,我汪如笙这辈子只会娶晓儿一个妻子,平妻妾室之流都不会出现在我府中。你大可放心。”
林致远道:“说得好听又有何用。当初那把火,七殿下说烧便烧了,可有顾及过你。”
汪如笙顿时脸色铁青。
林致远淡淡道:“汪如笙,你还太年轻,未曾见过朝堂斗争的腥风血雨。到时你可能连自己都护不住,又何谈妻儿。或许你待晓儿是真心的,但你和我一样,并不适合她。七皇子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