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他死了!我查的清清楚楚!他死了!遗体都火化了!墓地我都知道在哪里怎么可能还活着!”
“你不信,可以向沈白确认。”
沈白的名字一出,季梦羡脸上的表情怔愣了片刻。
莫羡看着她,“但这不是我要说的重点,重点是,你觉得沈从山看中你的原因是什么?因为你的家世?他可是最注重血脉的,你以为他不知道你骨子里流的血跟季家没半点关系?还是看中你温婉大方可以帮沈白?呵,上层圈里最不缺的就是这样的女人!还是说因为他觉得在沈白眼里你是特殊的?季梦羡,你自己清楚你那所谓的‘特殊’是什么,他都娶了我了,你那点特殊算什么?”
她每多分析一条,季梦羡的脸色就难看一分,雨下得越来越大,电闪雷鸣里,季梦羡阴沉的脸像鬼魅。
“你到底,想说什么!”
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声音,穿透了雨声而来。
莫羡表情未变,她说:“沈从山,认识我的‘养父’。”
“那又怎样,都是北城一个圈子的,认识很奇怪吗!”
“呵,我说的认识不止那么简单。”她微紧了手,并不想与她提及这个话题,可她不知道自己的气力还能维持多久,只能尽可能的拖住她……
“当年,沈白母亲去世,你不是知道所谓的‘真相’吗,那么我问你,那所谓的真相里,是不是涉及了沈家的秘密,或者……被沈家人当做丑闻的事……”
季梦羡的表情,些微的变化了些,莫羡看着她,“那场丑闻里是不是……还牵扯了一个男人。”
季梦羡表情骤变。
那是她引为为傲的秘密,她以为知晓了这个秘密就与那个男人更近几分,她以为她始终是不同的,她知道沈家不为人知的秘辛……
沈白母亲的死,是整个沈园讳莫如深的事。
当年风华绝代的沈母,被沈从山用尽手段娶到了手,她给他生了两个孩子,却还是不爱他……
传言,沈母的自杀,是受到了逼迫,而逼迫的原因……是她与其他男人有染。
谁都知道有染两个字的意思。
可那场丑闻里的另个男人……
脑中极快闪过什么,季梦羡蓦地大声:“不可能!不可能是他!要真的是他,他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沈家怎么会放过他!”
莫羡扯扯嘴角:“要是沈家当时不知道呢?要是,他们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呢?”
季梦羡张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但当时不知道,不代表现在不知道,沈从山这次病倒你以为真的只是摔了一下?比起摔到这个理由,被当年的事刺激到是不是更顺理成章。”
“其二,你比我清楚他跟沈白之间的关系多糟糕,可沈白娶了我,我甚至可能给他沈家生下后代,这种情况下,你觉得他一定要赶我走,一定反对我做沈白妻子的原因是什么,真的只是单纯讨厌我?呵,这理由未免幼稚!真正的原因,不如说因为上代的纠葛,他无法忍受我是赵家的女儿的事实!”
话落,破败的廊道里只剩风和雨的声音。
季梦羡被突然冲击到了似的,她明白莫羡的意思,万一……万一她这些话都是真的,那么与其说她的沈伯伯是看中了她,不如说他是太过排斥莫羡,而她,恰不过是个比较“合适”的人选罢了,就算没有她,后面还可以有无数个备选的女人……
而关于沈白,关于……他爱她的那些话……
她最清楚不过,那些不过是……
所以她,什么依仗都没有了?
“啊!”
她蓦地一声凄厉的尖叫,莫羡手指微紧。
“都是你的错!贱人!莫羡你个贱人!你毁了我!你个丧心病狂的贱人!”她发狂了似的,一下冲了过来,刀子混着血光明晃晃落下,刀刀凶狠,莫羡未曾受过训练,力气更是不足,更多的凭本能在抵挡,余光里,她看到捂着肚子在地上呻吟的司机,朝她艰难的点了下头……
便是这一个片刻里的晃神,她手里的木棍被季梦羡一下打落,她力道太大,震得她胳膊麻了一瞬,整个人踉跄着后退,但季梦羡已经打红了眼,连续几下没有打中更让她面容扭曲的厉害,她尖利的声音扎入莫羡耳朵……
“贱货!水性杨花的骚.货!一个江廷东还满足不了你是吗!为什么还勾搭上沈白!”
“我对你够好的了!在赵家你不也舒舒服服过了二十年吗!为什么这么不安分!为什么二十年了你还是要挡我的路!”
她愤怒的大吼着,“我是季家的大小姐!我动动手指就能碾死你!是你自找的!你自找的!你该死……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风裹着大雨灌进来,雨水砸在莫羡脸上,被刀子割伤的地方烧着了似的疼,她眼前黑了一瞬,还未反应过来,季梦羡已经到了眼前,她举着刀,扭曲似恶鬼,朝着她的脸狠狠刺了下来……
本能的闪躲,莫羡堪堪侧身躲过了这一刀,但她没注意到什么时候已经被她逼到了走廊边上,她的脚边就是走廊的边沿,而那边沿上锈迹斑斑的栏杆,竟也已经断裂开来……
咔擦一声,莫羡的身子撞开了被腐蚀脆弱的栏杆,她的身子失去了支撑,不受控制的从二楼掉落……
“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