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低低的说:“阁楼是空的。”
“怎么可能!”江廷东皱眉:“你再仔细想想,里面不可能是空的,那可是沈家阁楼,怎么可能!我是说,那么重要的地方,如果只是个幌子未免太大张旗鼓了。”
“地方是真的。”淡淡的,她说,“里头也确实空了。都烧了,好些年前就烧干净了,现在里面摆放的东西,不过是个空壳子。”
再说起这些话,她比想象中平静些许,但江廷东却平静不下来,他眉心死死拧着,满脸震惊和不信,“烧了?!那么重要的地方烧了?怎么可能!沈家人把那个地方看得命一样重,要是烧了会这般没有消息?”
他的话像说给她,又像是说给他自己,莫羡感觉到肩膀已经在发疼,他显然已经忘了控制力道,脸上神色已经多了几分烦躁:“你确定吗小羡?会不会是外面你看到的那些是障眼法,真正的东西藏在暗格或是……”
莫羡摇头,把他的幻想打散,她看着他,声音平稳:“沈白说,那里烧了,正因为是对沈家人极重要的地方,所以才会对外瞒了消息。”
她又想起那人说这些话时候的语气,像有淡淡的讽意,又像藏了更深的情绪,她也想起鼻端里闻到那种无法形容的味道,木头的腐朽和挤压的灰烬再次钻入鼻腔似的,窒息感临近。
“烧了……”
江廷东终于松开了抓在她肩膀的手,在房间中踱步几许,呢喃一般不住的说:“烧了,真的烧了……怎么会……”
莫羡无法让自己不去在意他的反常,她抬眼看着他:“所以,这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吗?”
“小羡……”
“这会影响我们离开的计划吗?”她抬眼看着他,眼神平静里又有情绪隐隐波动,“烧了便烧了,更重要的难道不是他已然发现了我们的计划吗?从他比我更早出现在阁楼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条路走不通了,即便我能在里头看到些什么东西又如何?”
“廷东,我们没有准备的时间,他多的是法子让我半点不敢动作。”扯扯嘴角,她看着江廷东,“我们走的,本来就是隐忍后发的路,你比我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半途一旦被他发现,我们这条路……就端了。”
“所以,你为什么比我反应还要强烈。”
最后一句,声音不觉带了颤音,然她眼神里还是平静的,偏这种平静一下让江廷东回到现实,他恍然惊觉自己方才的反常,上前:“小羡,我只是太着急了,我们做了这么久的事,我只是不甘心。”
见她眼神如旧,他低了身子,再次握了她的肩,声音已然和缓许多,“对不起,是我反应过了,我只是心疼你,小羡,我只是……你这么想完成的事就这么收尾,我心疼你。”
莫羡看着他的眼,方才的那些近乎狰狞的东西已然不见。
什么时候,他的情绪这般收放自如了?
是他变了,还是,她从未了解他了?
“廷东……”她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些哑涩。
“嗯?”江廷东声音低缓。
莫羡看着他,“那天晚上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江廷东眼神微动。
“我问你,古城巷子里,跟女人抱在一起的,是你吗?”
她直直看着他的眼,没有质问,有的只是平静,像是在问他外面天气如何一般平静的语气眼神。
江廷东张张嘴,有几个秒钟的停顿,终是看着她,“当然……不是我。”
他直起身,把她往怀里抱了抱:“怎么还在纠结这件事呢?除了你,我还会抱谁。”
她是坐着椅子上的姿势,被他这么一抱,脸就埋在他腰间往上,她身子开始战栗,止不住的颤,江廷东发现她的异常,“怎么……”
话未出,因为她脸上似笑非笑的神色,带着莫大的苍凉和悲伤,她看着他,声音极轻,“那为什么……你身上,还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香水味。
又是那熟悉的香水味。
他低身平视她的时候未曾闻到,却在站起抱她的时候闻到,那香水味,是从……他裤子上传来的。
细白的手指扯在他膝盖的裤子,她抬眼看着他:“是什么样的情况,才能只在你裤子留了香水味,江廷东,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