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皮炸开,后背迅速的凉意,她钉在原地几乎动弹不得。
是谁……
站在那里的是谁……
逼仄的房间,那种不甚好闻的味道越发明显,她眼睛死死钉在窗口的人影,“你……是人是鬼。”
声音带着颤意,但她没有后退。从第一把锁打开的时候,她就没了退路。
这个事实再次在脑中清晰的浮现,她的那些不安恐惧反而褪去了不少。
再次打开了手电筒,她抬手径直往对面照了过去……
她以为会是沈从山。
他早就对她怀疑了不是吗?
她甚至想到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甚至已经做好了看到一些恐怖东西的准备,可她灯光下的这张脸,却是北城多少女人为之痴迷的。
他同样是贵气的,这是骨子里带来的,已经融入他的一举一动,举手投足的优雅矜贵都仿佛与旁人又划出一条界限……
是了,他是疏离的,冷漠的,他一身的黑,显赫与北城的人,反而与这黑色的夜更加相称。
她有一瞬间里的脑子空白。
就算几个秒钟之后,她不知何时落下了手,灯光落下,她看到对面的人影在向她靠近……
蓦地才反应过来似的,她踉跄着退后,“沈……”
他走得好像并不快,到她身边确实极快……
——砰!
身后的门蓦地关了上。
心里狠狠颤了下,她的恐惧在这一刻里骤然升腾。
“怎样,对你看到的一切,还满意吗?”他已回了身,就这么看着她的方向。
分明在高处的阁楼,黑暗里,她却觉得这声音来自深沉的谷底。
有尘土扑簌簌落下,呛得她鼻腔难受,不受控制的咳,但根本顾不得这些,她后退,他却从门口向内逼近,她步子踉跄得厉害,手指颤得厉害,那一束灯光晃动刺眼,像她具现化了的不安……
“沈白……你怎么会……”喉咙里被一团血肉堵住了似的,她嘶哑着嗓子,声音极难听。
“怎么会在这里?”黑暗里,他接口说着她未说完的话,“是不是想说我分明应该在宅子里,在睡着。莫羡,看来你对下的药很有自信。”
下……的药……
脑子里炸开了似的,她除了摇头再做不出其他的反应,所以……
他出现在这里,先她一步的到了这里……
他知道……
“药……你知道我给你下药……”呢喃一般,她死死盯着他,身子退无可退,空荡的房间,逼仄的空间,她像被堵到绝境的小兽,瑟瑟发抖,却还妄图坚持着什么。
“你知道我会来这里,所以你……你知道我有钥匙……”
是了,钥匙。
眼底的情绪剧烈晃动,“你还知道什么……沈白,你还知道什么……”
像在问他,又是像在问自己。
他逼近,像猎食前的放松,抬手扯了扯衣领,声音低沉,冷得她身体僵直无法动弹,他说:“全部。”
“你能想到的,你想不到的,应该的,不该的,全部。”
“不……不!不可能……”她摇头,嘴角扯动的弧度绝望难看,“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
不想相信!
一点都不想相信!
可如果不是,如果不是如此,他又怎么会……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
在看到他的一瞬她就该明白的不是吗?
输了。
她输了。
眼里有涩涩的热,她抬手极快抹掉脸颊的泪珠子,笑得像哭,“所以……我特可笑是吗,这段时间自作聪明……做这些事,像个傻子,像个小丑,可笑……真可笑……”
她剧烈的情绪紧紧裹挟着她自己,碰不到他半片衣角,他像高高在上的审判者,冷眼看着她压抑的崩溃和歇斯底里,他冷冷的,说:“还没有回答我,对你看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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