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羡怔怔的,那只半抬着的脚落了地。
痛意只是那一个瞬间里的,脚踩在了实地,承了力,没疼。
她看着他,好像懂了什么,可脑子里蒙了层雾似的,什么都不甚清晰。
她看着他掏出一方帕子,轻轻擦了擦手。
“你……”她张张嘴,目光落在自己脚上,又落在他身上,“你是为了……为了转移我注意力,才说……那些的?”
他看她一眼:“你想多了。”
她一滞,“那……”
“还有,这种时候,你更该说的是谢谢。”他说。可到底也没再提刚才那一茬。
浅浅的,她提着的心放下一些,脚在地上来回踩了记下,看他:“谢谢……”顿了下,加了一句:“我不知道你还会这个。”
他那方帕子放在了一旁,就在放着一众漆红牌位的桌前的石阶上坐了下来,莫羡看不到他的神情,只听到他说:“没什么,我帮你也算是谢了你。”
谢她?
“为什么?”
“你今天,见到一位姓明的吧。”
“明老太太?”
他极浅的勾了下唇,弧度薄凉迫人,他说:“听说,你在老头子面前,说了她的不是。”
她顿了下,脑中隐隐有什么冒了出来,朝他些微靠近了一步,嗯了一声,“也不算不是,我只是说了事实,本来我也看她不顺眼,不想忍她索性就气了气她。”
说话的时候她离他越发近了些,犹豫了下,挨在他身边几公分处,也坐了下来。
直觉得,现在的他没有那么危险。
“嗯。”
他只嗯了一声,半晌才说一句:“就当为这个谢你了。”
脑中微动,她觉得自己快要抓住什么了,唇角微动,试探道:“你……也不喜欢那明师傅?”
“师傅……呵,她算什么师傅。”他说着,眼底瞬间的凌冽,不同以往的,这份凌冽里的戾气太重,让莫羡下意识闭了嘴,再继续这个话题显然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她脑中急速转动,想着自己跟那明老太太说过的话,又想着自己在沈从山面前的那番话,脑中蓦地一个念头闪过……
沈夫人。
这三个字闪过,她呼吸微顿,是了,让她抓到的明老太太的错处,最重要的就是那位老太太教训她的时候还带上了曾经的……沈夫人。
沈从山在听到的时候显然气息变了,而现在……
缓缓的,她眼神微转就落在沈白身上,那位在北城没半点传闻,好似从未出现过的人,就是……他的母亲吧。
所以他才会说就当是谢谢她,所以他才会不喜那位明老太太……
联想到那位老太太是做什么的,她不敢深究其中的原因,只这个念头理出,再看向沈白时,便觉得他似乎……没那么不可理喻起来。
一阵风吹过,她不觉一个激灵,凉意沁满周身,只脚踝处,似还留他手心的温度,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她轻轻开口:“你……”
只一个字,便被他打断了来。
“不要用那种同情的眼神看我。”淡淡的,他看她一眼:“不管你在联想什么,莫羡,我还是那句话,不要自作聪明。”
她一顿,只觉得心里那一点点的异样瞬间就消失不见。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现在想的就不是正确的?说到底,自作聪明的是你才对。”
“你也不是我,怎么不知道我不知知道你在想什么?”淡淡的,他看着她反问。
她一顿,舌头打了结似的,片刻的语塞。
他看着她憋得脸颊微鼓的样子,突然笑了下。
莫羡就愣住了。
记忆里,这似乎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笑。
最常见的他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薄凉寡淡得好像什么都不让打破他的理智,所有东西都掌握在他手里了似的,没什么能让他意外。
而他面无表情的时候,往往是她反而有安全感的时候,一旦他有了表情,那墨深的眸子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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