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闪过一丝疑问。
疑似童夕她母亲的那个女人为什么会来这里?她身边站着一个男人大概五十来岁,他又是谁?
卡梦雅的声音隐约的传来,“真的能借到钱吗?”
男人说:“他应该很有钱,再说他老婆在傅氏集团有股份,不行的话,让他把股份转出来,或者卖了套钱,现在走投无路,什么办法都要试试了。”
“不如再让穆纪元帮帮忙吧,他不缺钱。”
男人冷笑:“五年前你追着童夕去到国外,缠着要钱,穆纪元已经给了你二十亿,现在你还想去,下次给你的就不钱了,而是子弹。”
卡梦雅不敢作声,顿了片刻,仰头对着二楼阳台看了看,说道:“好吧,那我们进去试试。”
声音消失后,傅睿君从柱子里面走出来。
卡梦雅知道童夕的准确位置?
二十亿?
竟然还跟穆纪元牵连在一起?这会,傅睿君心里所有的疑团都瞬间冒起来,眯着邪冷的目光,仰头看着二楼书房的阳台。
顿了片刻,傅睿君走到阳台下面,站在草坪上扫看附近的构造,在两米高的墙壁有一个空调水箱架。
他后退了大约十步,然后一个助跑,飞速前进,登上墙壁跃起,一把住捉住水箱铁杆,直接引起向上。
一下子功夫,他轻易的跳上阳台。
他动作轻盈,紧贴着墙壁前进,来到阳台门口,认真聆听里面的动静。
阳台的窗户是开的,里面的开门声和打招呼声音都异常的清晰。
顾强愤怒的声音传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卡梦雅:“顾老先生,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退休了,我们这是过来看看你。”
“少跟我来这一套,有什么事情直说。”
“那好吧,我卡梦雅也不喜欢拐弯抹角,这一次过来,是想跟你借钱的。”
顾强冷哼一声,“哼,借钱?借多少?”
“十亿。”
顾强突然大笑:“哈哈……”片刻后冷冽的语气:“简直痴人说梦话,我顾强一生清廉,连十万都没有,哪里会有十亿?”
男人突然开口:“你赚的那些黑心钱,是时候分点出来了。”
傅睿君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紧张得往边上移,更加靠近了些许,剑眉紧蹙,十分冷静从容偷听着里面说话的内容。
“你什么意思?。”
“你听不懂吗?”男人冷笑一声,“哼,十年前你就开始出卖国家的机密,赚了不少黑心钱了吧?之后又跟穆纪元合适,为他做军火生意也赚了不少钱吧。”
顾强低声怒吼:“你别胡说八道,你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顾强,我手里有着大量证据,让你身败名裂,你出卖国家机密,给穆纪元贩卖军火,事情即将败露的时候,你们找了一个替死鬼,把罪全部嫁祸到他的身上,藉由傅老头子的手去揭发了替死鬼,你才得已脱身。”
“你到底是谁?”顾强的声音颤抖。
卡梦雅:“你别管他是谁,你的事情我们一清二楚。”
顾强咬牙切齿怒问,“你的声音很熟悉,虽然样貌不一样,但你是李乐对不对?”
这句话一出,房间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李乐?
傅睿君的脸色顿时骤变。
李乐,现在被国家通缉的一级犯人,当年的安防部的司令助手,也是当年处理童夕她爸爸是特务的这件事情的人。
童夕之前调查的资料,他看过一眼,知道童夕在找这个男人。
而可笑的是,李乐竟然跟童夕的妈妈卡梦雅在一起。
傅睿君不由得紧握成拳,试图伸头去瞄一眼那个李乐的模样,可他的头刚动,里面就传来男人的声音,“顾老先生你搞错了,我叫易天,不认识什么李乐。”
“除了李乐,没有人会知道这些,你声音太像,样貌变了不足为奇,卡小姐刚好是做美容这一行的,整容医院多得很,别以为你否认就逃得过我的眼睛。”
“你真误会了……”
“误不误会,DNA检查一下就全部明白。”
“你……”易天顿时语塞。
顾强的语气变得冷冽,“别想着拿曾经的事情来威胁我,大不我们来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威胁不成反被威胁,李乐这次还把自己身份给泄露出去,此行险棋低估了顾强。
卡梦雅和易天对视一眼,脸色异常难看。
顾强站起来,双手放到后背,缓缓走向阳台,背对着他们警告:“不要想着从我这里能拿到什么好处,傅老头就是因为知道得太多,还有了私心想谋一夕的财产,下场你们应该知道。如果我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穆纪元,你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你……”易天还没有说完,顾强突然顿了一下,发现阳台有异常,猛得冲过去。
他的速度极快,反应特别大,把屋子里的两人吓一怔。
顾强跑出来阳台的时候,外面空无一人,他趴在阳台栏杆看出来,下面也十分安静。
顾强不由得蹙眉,扫视着四周。
什么也没有?
傅睿君悄悄的离开顾家,上了自己的车子。
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在市中心的一处连锁便利店买了一包烟和火机。
他把车靠边停,坐在车厢里开了窗户,抽起他平生第一支烟。
因为现在的他,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发泄渠道,心里闷得难受。
这朦胧不清阴谋,一层接着一层,原来全部都是穆纪元所为。
他需要时间整理和消化这些信息。
烟雾缭绕在他眼前,眯着眼眸望向了远处,视线却没有焦距,指尖之间的烟凝成了烟灰,他放到车外甩了甩。
阳光洒落在车身,他周身却被寒气包围。
傅睿君慢慢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现在看来,童夕不是被他爷爷收留的,而是他爷爷和姑父早就认识穆纪元。
童夕的爸爸被陷害后,穆纪元回去处理一夕事务,为他未来抢夺一夕打下基础,所以就将童夕托付他爷爷,他爷爷起了贪念,穆纪元不在帝国的时间内,让刚满16岁的童夕和他结婚,甚至签下那种不正常的结婚协议书。
他爷爷因此贪念和逼童夕嫁给他,遭到报复,灭了口。
而他姑父劝童夕离开他,并不全是为了顾小雪,更多可能是穆纪元的计划,所以穆纪元成功的带走了自愿离开他的童夕。
从一开始,他们都活在了穆纪元的阴谋里面。
傅睿君手指中的烟蒂已经燃烧尽,他推开门下车,夹着烟走到旁边的垃圾桶上,低着头,手中的烟蒂用力一撮。
心里咒骂一句,该死的,谁说香烟能让人思维清晰?
那难闻的烟味只差没有把他给呛死。
傅睿君手摸入裤袋,把整包烟拿出来,甩到垃圾桶里面。
不抽烟,他一样能想明白前因后果。
如果他刚刚猜测的没有错,想办法让李乐说出实情,童夕她爸爸的冤屈就可以洗掉,而且还把穆纪元,顾强,等人一并送入地狱。
当然都是他猜测推理,根本没有证据,刚刚他也没有看到李乐现在的模样。
傅睿君转身走向自己的车,拿出手机拨打了曾丹的手机。
“你感情的事情处理得如何?”曾丹接听电话的第一句便问。
傅睿君上了车,“丹,你帮我想办法拿到卡梦雅的DNA。”
“卡梦雅?谁呀?”
“童夕的母亲。”傅睿君靠在椅背上,目光瞭望着前方。
“你想干什么?”曾丹疑惑不已。
傅睿君无力的闭上眼睛,一字一句,“我相信这个世上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卡梦雅一定不是童夕的妈妈,你利用一下你的身份便利,帮我拿到那个女人的DNA,找到童夕后我要对比一下,童夕需要一个清净的未来。”
“好,这事交给我处理。”曾丹想了想又问,“什么时候出发去救你老婆?”
“过几天吧,我再通知你。”
“好,我等你通知。”
中断通话,傅睿君把手机甩到副驾驶位置上,紧紧闭上眼,心里想着卡梦雅和童夕的关系,那个女人的关系不调查清楚,以后会像吸血鬼一样,来缠着童夕的。
沉默了片刻,傅睿君睁开眼眸,启动车子往机场方向开去。
他现在要对付的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一个魔鬼,此行凶多吉少,危险极大。
他一个人去就行,不能带着兄弟去冒险。
-
卡冥国
清晨的阳光像裹上了一沉冰,洒在皮肤上是冰凉冰凉的,童夕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感觉身子发冷。
脖子缩了缩,抱着双臂轻轻摩擦了一下,然后把双脚缩上吊藤椅,抱着双膝,埋头在膝盖里面。
整个阳台十分静谧,外面花园的鲜花盛开得灿烂,清香宜人。
穆纪元害怕她会做傻事,把她的房间从二楼设下来,换到一楼下面。
房间又加多了三名女佣,别墅外面的保镖都比国防部门的官兵还要多,把她看得滴水不漏。
童夕苍白的小脸异常消瘦,尖尖的下巴抵在膝盖上,黑眼圈淡淡的晕开来,眼神呆滞,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看起来全身乏力,精神衰弱似的。
一坐就是一个上午,她面前的小桌子上面摆着果汁和点心,可她一口也没有吃。
一个女佣上前,哀求道:“大小姐,你吃点东西吧,再过十分钟就要吃药了。”
吃药两个字让童夕的脸色瞬间更为惨白,惊恐的歪头看向说话的女佣,双手握拳低吼着,“我没有病,我不吃药……”
“大小姐,你就不要为难我们了,医生说你现在越来越严重,又不肯接受医生的治疗,不配合就要吃药的。”女佣很是恭敬的语气。
童夕缓缓转回头,继续看着前方,自己一个人低声呢喃,“我没病,我不要吃药。放我走,我要回家,我要见我儿子,我要见我老公……”
边呢喃,她的泪水边滚出眼眶,她现在无法控制泪水的肆意妄为,也无法控制情绪的低落和起伏。
童夕精神越来越不好,因为她经常挣扎,吊针水需要打针,让她那双瘦白的手背变得淤青。
时间到了,女佣也不管童夕有没有吃过东西,就将医生配好的药拿来,带上水过来劝说。
“大小姐,该吃药了。”
童夕一动不动,没有半点反应,愣愣地看着前方。
“大小姐,如果不乖乖吃药,我们就要像昨天那样,把你按床上灌药的。”
此话一出,童夕愤怒地转脸,气得身子颤抖,怒吼着,“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我没有病,我不用吃药,滚……滚……”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突然走出一名女佣,气势颇为嚣张,“穆先生交代我们,无论如何都要让她按时吃药,这是命令,别跟她墨迹了。”
童夕望向嚣张的女佣,大家都叫她阿兰,看起来很是年轻,是之后补来的女佣,力气大,动作强势有劲。
童夕每次都被她两下动作就钳制得无法动弹。
掐着嘴巴猛得给她灌药。
童夕只是白了阿兰一眼,重新把脸窝在膝盖里,不想理会这些人。
她们每一个都是穆纪元的心腹,有些还是受过训练的高手。
她一个柔弱女子,现在被一团人看着,整个家加起来起码十多个女佣。
单单她房间就已经五个。
什么危险的东西都不让她碰。
还不如坐牢。
坐牢也有放风的时候,至少睡觉都不会被几双眼睛轮流盯着。
“时间到,喂药吧。”
阿兰的声音传来,童夕还没有反应过来,两个女佣突然一左一右把她的手背捉住强制性的拉下藤椅。
童夕反应过来,惊恐万状,不断得挣扎,“放开我,我不吃药,我不要吃……”
她被压在床上,阿兰一手掐住她的嘴巴,另一个女佣放药灌水。
两人人都能制服她了,何况五个?
童夕闭着眼睛,泪水从眼角涌出,喉咙十分难受,被灌进来东西从嘴巴流入胃部,每一寸细胞都充满了排斥。
她眼角的两滴清泪划过脸颊,从耳边流过,滴落到梦幻的粉色床单上。
想死的心油然而生,还有那么一丝丝理智,心里呢喃着傅睿君的名字,这是她唯一能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动力。
可是现在的折磨和等待,让她慢慢死去了活下去的勇气,经常摸着肚子一个人钻进了牛角尖里头就出不来了。
灌完了药,阿兰很不爽得后退,拿起旁边的湿纸巾擦拭着自己的手,不甘地低声呢喃,“该死的,吃个药也这么麻烦,换成我以前在穆先生手下做事的那种暴脾气,直接一枪就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