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一秒竟是阴沉下来,似乎要下雨了。
公司楼下,记者久久舍不得去,似乎等不到她誓不罢休。工作需要,她能够理解,脸上却还是扬起一抹不耐。
这么个守法,她若出现,定会被围个水泄不通,那么刚才与华瑾城的见面只会变得毫无意义。
似乎看出她的想法,车子在公司不远处停下后,苏千墨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简单地三两句话,始终带着他那管来的霸气与威严。
挂了电话不出一分钟,记者们通通散去,火燎火速,他的那一通电话,正是与此相关,可见他的气场有多强大。
“谢谢。”安然开车门下车,“我先上去了。”
车门关上,他即刻摇下车窗,探出那锐利逼人的眼眸,霸气十足,“我说过,我会陪你一起面对。”
四目相对,像是在诉说着眸中情怀。本不平静的心湖被搅得益发混乱,她的眼,多了一抹落寂。
转身,纤瘦的背影在他的注视下,渐行渐远,耳边,清晰地听到车子启动,如主人一般霸道的声音,冲出更远。
电梯直上顶楼,走出电梯,高跟鞋踩踏在地上发出熟悉的声音,令一个个抬起头来,纷纷问好,肃然畏敬。
一如既往的淡漠高傲,穿过办公区,直接进入尤桐的办公室。
“来,喝一杯。”
尤桐从酒柜倒好两杯三十年的威士忌,笑着朝她走过来,递给她一杯。
确信她会回来,尤桐没有出去,哪怕是一点点的时间也不愿意耽误,就怕与她错过时间。
接过,习惯性地送到鼻子前嗅几下,酒量不好,她却懂酒,三十年的威士忌,酒性极烈,“你我都不是喝得了这些的人。”
没酒量,易醉,威士忌并不是最佳选择。
走到沙发坐下,翘腿,尤桐扯了扯唇角,“以为你需要。”
事情闹得那么大,还能保持原来的淡定么?
抿了几口,安然不适地皱了眉头,果然还是不适合喝,她走过去,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懒懒地靠向沙发后,“我订了机票,去普罗旺斯。”
在这里,像是被什么掐住咽喉,喘不过气,她累了,很累……
“好。”并不意外的结果,她牵扯起的唇角,多了丝笑意,“一切有我,你放心走。”
不管一次两次,就算是这一辈子,她始终是她最坚强最可靠的后盾。
安然以为自己会像以往那样,淡然如水,当睁开双眼,才惊觉脸上已经被冰凉侵蚀,下一秒,尤桐伸出手,手里拿着纸巾,为她擦拭,唇角的笑,如春风拂面。
“走之前,见见他父母吧。”
收回擦拭眼泪的手,她一如既往的清雅淡然,更像是一个长辈,循循教育,“该交代的,始终要交代清楚,安然,这都是应该的。”
“嗯,我知道。”目光,遗落在落地窗处,透过玻璃,能看到鱼肚白般的云彩,高高在上,她们却似乎能触手可及。
关于华瑾城的一切,尤桐最终什么都没问,安然要做的,她从来都无条件支持。
订的后天的飞机,安然准备准备一些其他的就走,手头上的项目已经全部移交给尤桐,给她,安然有愧,这一切,她想等回来后就还。
出了公司大厅,望着黑压压的天,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约见的地点,在一家意大利餐厅。
以前与华瑾城来过两次,有一次,他与康子君正是在这里被拍到,只是那时候,她对他深信不疑。
时隔不过几个月,却仿佛过了千年,这一次的事件,只是告诉她,她的自信多么可笑。
华氏夫妇一直看着她,沈冰霞眼中有心疼,华民生眸中带怒,却只是因为说起华瑾城。
“安然,这件事情是瑾城错了,叔叔也已经教训过他,婚礼搞成这样,没错,是他咎由自取,但也不该丢下离开……”
没有说完成的话,被沈冰霞瞬间打断,她面带薄怒,“在这个时候,就不要顾全你所谓的面子了。”随后看着安然,已换做满脸的心疼,抓起她的手,深感歉意,“孩子,对不住啊……作为一个女人,阿姨很理解这种感受,可是他对你如何,我们都看在眼里,就念在初犯,原谅他的一时糊涂好吗?”
华民生不怒反是住了声,这件事情怎么说来都是华瑾城错了,他也不好对安然追究什么,更何况,他对安然是十分满意的。
初犯?
看来这事情他们也是一知半解,至于理解的是哪一层,她已经无力去探究。
“这么久以来,很感谢你们对我的照顾。只是……”她无声一叹,努力掩饰,眼里还是流露出许许哀伤,“有些事发生了,又怎么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何况曾喻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打掉么?毕竟是个小生命,他们谁都没有权利决定孩子的生死,若是生下来,很抱歉,她不是圣人,无法大方接纳另一个女人为他生下的孩子。
结果,唯有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