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省长人选,什么时候高主任就变成了高成松同志,什么时候就是有了决定的时候。”秦拓夫还打了一连串哑谜,然后又自嘲地一笑,“说来说去,其实我还为扳倒高成松出了不少力,也不知道叶书记会不会记得我的好?”
“哈哈……”
王鹏飞和方进江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宋朝度的家中的电话响了起来,刚下班进门的宋朝度微有不快地去接电话,接听之后,眉头又舒展开来:“小夏,你的电话打得真是时候,我刚进门,还没有来得及洗手洗脸,你就打来电话烦我,快说有什么好事。”
难道宋朝度也开一次玩笑,夏想就笑了起来:“宋部长,我就是算准了您下班的时间才打的电话,就是想给您说一声,京城梅家,盯上了组织部部长的位子,听说他们下的力度很大。”
宋朝度眉头又皱了一皱,愣了一愣,才说:“好的,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他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将各方面利害关系又理顺一遍,终于有了决定。
夏想也是刚听到梅晓琳告诉他,梅晓琳的叔叔梅升平在家族的力挺之下,走通了关系,极有可能空降到燕省任组织部部长。他得知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宋朝度。因为如果宋朝度还坚持要运作组织部部长,势必要和梅家短兵相接,梅家的势力究竟有多大,夏想心中没底,但从梅晓琳的口气中可以判断得出来,梅家在京城也是颇有影响的家族。
就算比上不吴家,也比邱家强了不少。
其实夏想还是希望宋朝度能当上常委、副省长,做实事容易出政绩,也好奠定他以后主政一方的根基。但他知道他不好直接开口相劝,只好含蓄暗示,点到为止。
燕省的局势已经多云转晴,算是暂时露出了一片青天。但现在省长人选未定,燕市的局面也没有打开,可以说还是人心不稳。虽然说省市的局势对安县的影响不是很大,而且冬天也是一个相对安稳的时期,但毕竟人事不定,人心不定,安县还是弥漫着一股浮躁的情绪。
窗外飘起了雪花,由小到大,慢慢洋洋洒洒弥漫成一片。2000年马上就要过去了,没想到,临近岁末,却突然下了一场雪。
雪一下,夏想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坝县的冬天和坝县的雪。
也因此想起远在美国的连若菡。
也正是坝县那年冬天的一场大雪,连若菡开着路虎车,一路从京城沿山路赶到坝县,只为亲身测试山路的通车状况,让他无比感动,对她的感情因此而升华。也正是因为一场误会,才让他和她,感情加深,最终走到了一起。
夏想的思绪不免就有些纷飞,神思恍惚间,就格外地想念连若菡的好,就想打电话给她不料刚拿起电话,电话就响了,一看,是严小时来电。
“小时,有何贵干?”夏想以为严小时找他,是问高建远的下落,现在领先房产基本上是待宰的羔羊,已经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严小时的利用价值也已经没有了。
不过夏想就算不自认是多好的人,也不会做出过河拆桥的事情,更何况他也认为严小时并不是一个坏人,从根本上讲,她是一个受害者。
严小时的回答出乎夏想的意料:“夏县长,高主任说他想见你,让我传话给你,看你是什么意思?”
高成松要见自己?夏想顿时愣住了。
一直以来,自己躲在幕后,以掀翻高成松为目标,倒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他见上一面。其实前世今生在电视新闻上,也没少见过长得比较含蓄的高成松的尊容,再加上实际上一直把他当成最大的目标,在自己的下意识里,和高成松倒是十分熟悉。
严小时的话才又提醒了夏想一个事实,就是自始至终,他和高成松确实没有见过面。
见,还是不见?夏想一时犹豫。
也不是怕见高成松,而是在想见他一面有没有必要?夏想思考了不到半分钟,突然就下了决心,对严小时说道:“本周六,上午九点,森林公园。如果高主任不觉得有失身份的话,我会在森林公园门口等他!”
严小时长吁一口气,不知为何,夏想答应了下来,她就觉得夏想还没有离她远去,她高兴地说道:“好,我立刻转告高主任。”又犹豫一下,又问,“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夏想知道现在严小时失去了方向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他想了一想,说道:“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就当给自己放个假。等一切过去之后,我会帮你找一个适合你的工作,怎么样?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
严小时现在还不太清楚夏想在高建远事件中,所起的作用,也不清楚高成松为什么要见夏想,只是一厢情愿地认为,夏想不是一个坏人,对她也没有什么企图,他既然说要帮自己,就听他的好了。
严小时将夏想的话转达给了高成松,高成松想了一想,居然答应了。
12月下旬,被双规仅一周的武沛勇被正式依法批捕,速度之快,令人震惊!
高成松如坐针毡。
周六上午一早,夏想早早来到森林公园门口。地面上还有一层未化的雪层,反射着银光,看久了让人感觉有些头晕目眩。
森林公园中的工程已经停工,冬季施工问题太多,而且因为冻土的原因,冬天的燕市,一般是建筑业的萧条期。不过基本上基础已经打好,明天开春之后,加快施工进度,应该可以在酷暑来临之前竣工。
只是有些人是享受不到疗养院的好处了。
九点一刻,高成松姗姗来迟。到底还是省人大主任,真正的省部级高官,惯例是要迟到几分钟以显示出身份的与众不同来。
高成松的车停在夏想的车的对面,中间隔了一处花坛,大约有几十米的距离。夏想认出了高成松的车,不过假装没有发现,还是呆在原地不动,打电话。
高成松在车里坐了几分钟,不见夏想主动过来为他打开车门,心中有气,一个小小的副县长,架子大得没边了,见到省级干部,也不过主动过开车门,真不懂事。
高成松虽然没有见过夏想,但在临来之前,也研究过夏想的履历,见过他的照片,所以也能认出他来。就又特意坐在车内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夏想主动过来,一怒之下,对司机说道:“开门!”
司机急忙下车,替高成松打开车门。高成松就强压怒火,朝夏想走去。
夏想就是要故意晾一晾堂堂的前省委书记,也让他体验一下被人冷落的滋味。高成松在燕省整治过不少人,平常在工作中对别人动辄数落,或是大发雷霆也是常有的事情,被他冷落的人更是数不胜数。夏想此举,也多少有报复的心理作崇。
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他就是十分痛恨高成松,尽管说起来上一世的高成松,和他也没有任何交集。难道仅仅是因为上一世他将陈风陷害入狱?又将曹伯伯打发到一个边缘部门养老?还迫害了许多正直的人?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反正夏想就是对高成松没有任何好印象,所以第一次见他,他竟然对现任的人大主任没有一丝笑脸。
甚至还假装不认识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