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还弄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但是想来既然涉及到兵变,就不会像喝花酒一样最多发展到肉搏,把钟笛扯进来一个闹不好,这小子多半就要小命不保,现在住着人家的院子,能不麻烦他还是不要麻烦了。
他犹豫了一下,问道:“军校的王文林校长你认识吗?”
叶黛刚刚想出一个可靠的人证,正在高兴的时候,听到吴畏的问题,茫然道:“王文林是谁?”
吴畏翻了个白眼,真想告诉她这个是德云社的。
看起来他和叶黛的生活圈子交集实在太少,想找个大家都认识的人太不容易。
既然没有别的办法,也只有去找胡云林,吴畏倒是不担心这件事是假的,要真是有人想耍他,慢慢周旋就是。
但是如果不巧是真的,那么叶知秋倒台也就罢了,万一给他逃过一劫,自己这个救驾不力的罪名就可大可小,进可杀头退可充军,实在无妄之极。
做出这个决定后,他才想起另外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又问道:“你知道胡校长在什么地方?”
燕京大学看起来就不像是能加班的地方,估计胡云林这个点早离开办公室高乐去了。
叶黛一愣,正想说话,于靖已经抢着说道:“我知道胡校长的家,就在离这不远的地方?”
吴畏大吃一惊,看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
于靖犹豫了一下,扭捏的说道:“当初我想考燕京大学,不过我爹不让,才读了奉天师范……”
吴畏摆了摆手,心说行了你不用说了,后面的我们都猜得到,不就是你最近闲得无聊旧情复燃吗?
他恋恋不舍的放下碗里的面条,心想看来今天的晚饭是没戏了。
吴畏和于靖的军装太惹眼,两个人都换了一身便装。于靖带路,三个人很轻松的找到了胡云林的家。
胡云林虽然身为共和国最高等学府的校长,家里却只有夫人和儿子儿媳,就住在离吴畏的小院子不远的地方,据于靖所知,老头没事的时候就爱种个花锄个草什么的,以弄孙为乐。
夜色当中,燕京大学的后院也没什么行人,三个人鬼鬼祟祟的穿过两条巷子,就来到了胡云林的家里。
吴畏做事仔细,并没有叫门,和于靖搭了个人梯直接翻墙进去开了门,再接叶黛进去。
这时候民间还没有电灯,百姓舍不得灯油的睡得都早,胡云林家的院子里也静巧巧的,只有正房的窗子里有灯火掩映。
吴畏示意于靖警戒,自己和叶黛摸到窗边,低声叫道:“胡校长?”
叫了两声,屋子里都没回应,吴畏正不耐烦,就看到房门一开,有灯光倾泻出来,灯影中站了一个身穿汗衫的男人,一面摇着蒲扇,一面问道:“何方宵小,夜半扰民?”
吴畏倒没想到这老头动作倒快,这么快就开了房门,心说您老要拽文,能不能先把裤子穿上?
此时正是夏夜,胡云林在屋里看书,只穿了一条短裤,连汗衫都是后披上的,看不出来倒是有一身好皮肉。
于靖也没想到平日里道貌岸然的胡校长在家里是这么一幅德性,顿时也有点傻眼,倒是叶黛轻声叫了一声:“胡伯伯,我是叶黛?”
胡云林一愣,看着叶黛来到面前,借着灯光看清楚了,皱眉问道:“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又伸手看了一眼吴畏和于靖,说道:“你身边的人又换了?”
叶黛平日里身边总有一组人暗中保护,胡云林是知道的,偶尔也见过几次。他虽然快六十岁的人了,但是记性却好,一眼就看出这两个人自己都没见过。
这时厢房里胡云林的儿子听到动静,点了灯出来察看,突然发现院子里多了两个彪悍的年青人,顿时吃了一惊。
胡云林挥手让儿子回屋去,然后叫叶黛跟他进屋,没想到吴畏也跟了进来。
胡夫人也认识叶黛,连忙给胡云林找了件长衣服披上,虽然说胡叶两家是世交,也不好在侄女面前袒胸露背。
听叶黛简单说了事情的经过后,胡云林接过程斌写的条子,戴上眼睛仔细看了一下,才抬头向吴畏说道:“你就是那个血战辽阳的吴畏?”
吴畏摊了摊手,心说我也不想啊。
胡云林向吴畏点头说道:“这的确是程斌写的,他的书法先习瘦金,后学柳体,这贴子虽然匆忙,间架不乱。”
吴畏心里给胡云林点赞,心说您老人家知道总统有难还有心思点评书法,果然不愧是大神,灌起水来得心应手。
他打断胡云林的话,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啊?”胡云林摘下老花镜看了吴畏一眼,愕然道:“程斌不是说让小叶子找你吗?你怎么问我?”
吴畏大翻白眼,心想果然自古水货不靠谱,古人诚不我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