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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甘灵魂的记忆。
步争心中微微一动,刚想挣扎着看看周围,突然,更多的记忆狂涌而来,前前后后,断断续续。
“那一晚,分明看到有人进入杨镐的帅帐。”
“那一天,杜松的行为很是古怪,整个人和以往截然不同,再没有半点以往冷静理智的大将风范。”
“这幅画和自己何其相似,一只蝈蝈哪怕再强壮面对雄鸡的时候又是何等的不堪一击,只是,作为天子亲军,自己怎么会沦落为蝈蝈,没有私心,一心报效国家,效忠天子,为什么会成为雄鸡面前的蝈蝈,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
“丁白缨错了吗,陆文昭错了吗,他们使的都是戚家军的武技,他们和当年辽东最后的那支戚家军又有什么关系,那场改变大明命运的战争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为什么这英雄之后只沦落为了被人利用的工具,他们的忠诚错了吗?”
“信王终究登基了,只是,那些文官真的就能够如之前信王,不,如陛下想的那样与他一起拯救大明吗,不,魏忠贤虽恶但还不能死,为陛下计,必须保下魏忠贤,只是,该如何瞒过那些要魏忠贤死的人,那些人,又岂是自己一记武夫能够欺骗的。”
“二哥错了,武夫就是武夫,二哥想什么和那些文官,那些阉宦斗智。”
“史大人死了,党争竟至于斯,江山残破,他们还不肯罢休,妙玄,我们带上你姐姐和张姑娘去海外吧。”
“爹,孩儿不孝,非是不忠,只是,孩儿想要做陛下的一柄刀,奈何,陛下宁愿相信文人的笔,而不想相信自己的刀。”
碧海微波,战刀入水,一丝波澜泛滥随即平息,只是这三十多年岁月沧桑,这三百年持刀守护,这锦衣亲卫,这飞鱼服绣春刀,又岂是这般轻易能够抛下的。
无边无际的不甘浮现,步争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颤抖,那种强烈的怨气让呼吸都无法通畅,偏生,有一种便是拔刀也不知道朝着哪里砍去的迷茫。
这负面的情绪冲刷而来,明知道是来自于他人不甘的灵魂,步争却也丝毫无法将自己置身事外。
“你的不甘,我来解,这世界的不甘,我来解,人有善智,也有善力,智不及,则力敌,便是破碎这世界,我也会助你平息这不甘。”
低沉的声音响起,步争猛的一握拳,眼前的虚无散开,整个世界炸裂,隐约的声音传入耳中。
“1619年,辽东,步争,锦衣卫小旗…………”
无数的记忆冲入脑海,步争张开眼,这是一个巨大的军营,周围,一些满脸精干的汉子正在擦拭着佩刀。
步争的目光扫视一圈,随即落在角落处一个汉子身上,那是一个沉默的汉子,和周围其他人显得格格不入,此时这个汉子也在擦拭着佩刀。
沈炼,这是绣春刀的世界。
之前那些不甘应该都是来自于沈炼,只是,这个世界显然远不如前世绣春刀电影那般简单,这是一个完整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