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是无法抵赖了,于是望着温陌君,正色凛神道:“陛下,若这个宫婢见的是情人,那便是不尊后宫的规矩,应当重罚;若是她是私会的其他人,那便是心怀不轨,小则霍乱后宫,大则危及江山,这等罪责不容姑息,哪怕是处死也不为过。否则这后宫的人都跟风效仿,那后宫之风如何能正得起来!”
纤阿听到吕嫣的话,拧着眉对着温陌君磕头,语气亦是十分真诚:“陛下,奴婢不曾深夜私会男子,更不曾有不轨之心,望陛下明察。”
“那丽妃手里的绢巾可是你的?”宁轻妍不等温陌君开口,反口质疑。
苏蔓吟暗暗的看了她一眼,眼色尽是不满,此话是对陛下说的,宁嫔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温陌君也轻轻的扫了宁轻妍一眼,眼中的不悦与不耐十分明显,对着纤阿,声音透着深沉,“丽妃所言,你如何解释?”
“奴婢不知丽妃娘娘是如何得到这绢巾的,但是这绢巾的确是奴婢的。可是奴婢不曾私会男子,请陛下明察。”纤阿矢口否认丽妃所言,整个人几乎都匍匐在了地上。
“既然你不曾私会男子,那为何丽妃会这样说?莫非你有证据证名自己的清白?”钟诺涵再次出言,半暗示半提醒的问道。
其间苏珝错的目光别有深意的落在了她身上,钟诺涵也无所畏惧的回视她,两人之间似乎默许了某种约定。
纤阿听完钟诺涵的话,却无奈的摇头,“奴婢没有证据证名自己是清白的。”
“既然如此,你这般假惺惺的作态叫冤,便是欺君,欺君之罪足以诛你九族。”吕嫣见她摇头,一种即将胜利的喜悦涌上心头。
接下来就是如何把脏水引到庄妃身上了。
宁轻妍见这场无法逆转的策划成功,心头也只沾沾自喜,不愧是一国公主,心计与谋算都那么厉害,让对方毫无反击之力。
钟诺涵见纤阿这般说,眼隐露失望,苏蔓吟听闻后,嘴角暗暗扬起。
而温陌君却始终保持不变,整张脸不见半分情绪,宛若事不关己般云淡风轻。
苏珝错将所有的表情尽收眼底,心头的寒气更重,不等丽妃再抓住机会落井下石,便朗声道:“陛下,那张绢巾不是纤阿的,是罪妾的。”
她的话音一落,温陌君懒卷的身子一下子挺直了起来,一双灿辰之眸映着浅淡的光,半明半灭。
吕嫣与宁轻妍听到对方主动入坑,两人脸上都是一喜。
苏蔓吟意味深长的望着她,钟诺涵则惊讶的看了过去。
“娘娘!”纤阿没料到苏珝错会在这个当口,说出这句话。
心头焦急,却不能直言,只能这样提醒她。
苏珝错却目光温和的看着她,眼底的那份沉着安抚了纤阿焦急的心。
“想不到是庄妃的,那庄妃深夜让自己的宫婢去见一个男子,不知所为何事?”丽妃稳住心里的喜悦,继续质疑。
“丽妃娘娘,你是傻的吗?”苏珝粗听着吕嫣急不可耐的推罪,白了她一眼,继续道:“我只是说绢巾是我的,没说其他事事我吩咐纤阿做的,但是我这里有几个疑问,想丽妃娘娘为我解惑。”
吕嫣被她这般讽刺,心头一怒,却不敢发作,毕竟温陌君还在当前。
“庄妃有何问题,尽管问,本宫接受你的质疑。”
“陛下,可有异议?”苏珝错忽略了其他人,直接询问他。
温陌君见苏珝错询问了自己,一直不曾流露任何情绪的他,脸色软了下来,点头道:“庄妃,但说无妨。”
本来已经废了的封号,被她们一直念在嘴间,让他也不自觉的叫了出来,或许自己也该将她的封号恢复了。
“多谢陛下。”苏珝错微微倾身,算是行礼了。
起身后,她便提了第一个问题:“丽妃说你亲眼见到纤阿与一个男子私会,敢问丽妃这是何时发生的事?”
吕嫣早知她会有此一问,泰然自若的答:“不久,半月之前的事。”
“哦?”苏珝错听后,继续道:“这就奇怪了,本宫被禁足已有一月,半月前就发生这件事,不知在御林军重重包围的祥福宫中,不会武功的纤阿是如何在不惊动他们,又不惊动我的情况下往返在池心湖与祥福宫的。”
“这便要问娘娘了,娘娘身怀武功,想要将你的宫女送出去,这不难吧。”丽妃对答如流。
“这样啊。”苏珝错点头,“那么又有一个 问题了,既然我是千方百计,步步为营将纤阿送出去见人的,那么我又怎么可能粗心到将自己的绢巾遗失当场,正好让你捡到。”